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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所属书籍: 逃荒到草原后

    “没报官。”盼娣见蜜娘脸色大变,一副要拉她去官府的架势,连忙后退了两步,“你别急,先听我说,他没能怎么着我,当晚他横冲直撞撞开门我就醒了,我身上的夹衣他都没能撕开,先被我用羊角捅伤了膀子,之后他的惨叫声惊动了其他人,木香就带人赶来了。”陆陆续续有男人过来,拿绳把抱着膀子打滚的贼人捆了起来,连夜找到了他家里的人讨公道。

    “他家里赔了我两头半大的母牛和一头已经骟过的公牛,求我别报官,我想着他们是当地人,他也没得手,我还捅伤了他,报官了或许罚些银钱又放出来了,我还树了敌,就点头答应了。”

    蜜娘听了之后陷入沉思,陶罐里的米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问::“之后他家里的人可有再找过你的麻烦?那人是谁?哪家的?”

    “木香帮我跟他家里人谈了,以后他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只知道他叫少布,哪家的我不太清楚。”当晚吓的头脑发昏,又见了血,迷迷瞪瞪两三天才缓过神,之后也没人在她耳边提起,“我只隐约听说他第二天被送去了都城看伤,耽误太久,伤口上的肉被剜了一大块儿,情况不怎么好。”

    活该,报应,蜜娘看那个巴掌大的羊角锥,说:“以后就把羊角锥带身上,别取了。”

    盼娣“嗯”了一声,转头时瞥见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捅了捅火炉里的余灰,再擡头,男人还在。

    “蜜娘,你帮我看着锅里的粥,我过去一下。”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起身过去。

    蜜娘看向那个在盼娣靠近时紧张到攥住衣角的男人,距离不算近,只见两人说了几句话,男人从兜里掏了什么想给她,盼娣推拒了,转过身就往回走。

    她这也看清男人手上的东西,是几颗鸟蛋,见她在看他,慌忙扯出一抹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谁啊?”蜜娘语含打趣,“好端端的怎么来给你送鸟蛋?这时候鸟蛋可不好找。”

    盼娣不接话,拿勺子搅了搅粥,回她后一句话:“鸟蛋鸡蛋不算难找,我们割草的时候,每天都有人在草丛里捡到鸡蛋鸟蛋,我也捡了二十多颗,都糊了黄泥腌成咸蛋了。”

    蜜娘就看着她,也不说话,直到把她看得不自在,不得已撇开脸,“没什么关系的人。”话落地,眼睛瞟到兰娘和莺娘提水回来,她借机躲开。

    蜜娘也不再问,陪她们坐了一会儿就要走,同时宣布了个好消息:“我又怀上了,已经有三个月了。”

    “一个还是双胎?”兰娘和莺娘同时出声。

    “应该是只有一个,回冬牧场前去看了大夫,大夫说脉象摸着只有一个。”

    “我还以为你再怀的还是两个呢。”兰娘有些失望,“双生子多喜人。”

    “怀两个我吃苦,月份越大越难受,还是一个好受些。”蜜娘好笑,“你简直比孩子爹期望还大,巴虎从得知我有孕,一直说的都是老三老三,从没提过老四,他也不希望我这胎再怀两个。”

    “估计是累怕了,带一个孩子都累,更何况同时照顾俩。”声音从背后传来,蜜娘不用回头就听出来是谁。

    木香抱个孩子走过来,笑道:“兰娘是还没生养,等她有孩子就知道多难了。”

    兰娘脸上浮上一片绯色,“我去给你搬凳子。”风一样的逃走了。

    盼娣左右看看,主动打破沉默,“阿文又长高了,还胖了点,他爹养的不错。”话出口就想打嘴,木香跟蜜娘不和不就是因为钟齐,她又快速转了话茬,说:“你们之前没回来不知道木香多威风,安排割草晒草捆草,用牛往回送草,那些大老爷们被她呛得服服帖帖的。”

    木香的眼神跟蜜娘对上,她先笑笑,开口道:“你家的牛我都留着心,都挺好的,没人薄待它们。”

    “那就好,劳你费心了。”蜜娘目光下移,木香腿边站着的小男孩好奇地望向其他人,抿紧了嘴,脸上带了丝抗拒。

    “孩子叫阿文?快一岁了吧?可会说话了?”

    木香松了口气,“叫钟煦文,阿文,叫姨姨。”她手搭在孩子肩膀上,刚碰上就被挣脱了。

    “认生,三个月没见不记得我了。”木香勉强笑笑,笑里带着苦涩,“我带人回来的时候把他留家里让他爹照顾,家里雇的有仆妇,跟我回来连口奶都喝不上。三个月没见,他会走路了,也会说话了,就是不认得我了。”

    “小孩儿忘性大,你陪他过个冬,他又会黏人了。”在场的只有蜜娘有孩子,也只有她的话更可信。

    木香点了点头,“你说的是,等我回去把仆妇辞了,我自己带。”

    “不不不。”蜜娘摆手,“我可没这意思。”钟齐那个疯狗知道了别来骂她插手他家里的事,“我可没让你辞仆妇,我的意思是小孩最是知道好歹,谁对他好他心里明白,时间久了就爱缠着对他好的人。”

    木香愣了一下,回过神明白她的意思,也没解释,只说是她自己的决定。

    气氛又尴尬下来,木香找话道:“那老妇可恨,我不在家她在我家作威作福,昨天我回去还给我摆婆婆脸,说什么孩子可怜,三个月没见娘了,只差明着说我狠心,扔下不满周岁的孩子。阿文会叫爹会叫阿奶,会喊牛羊马,就是不会喊娘,还不是没人教。”

    “钟齐也不教?”盼娣问,“仆妇不教便罢了,他个当爹的也不教?”

    木香看了蜜娘一眼,“我回来时跟他吵架了。”

    蜜娘走出救济院还在回忆木香看她的那一眼,好似她跟钟齐吵架跟她有关?因为钟齐托扈文寅去家里说和借牛?

    “嫂子,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师兄没陪着你?”

    说曹操曹操到,蜜娘看过去,扈文寅带人赶着牛在河那头,声势不小,但她在想事没注意。

    “给我家还牛?”

    “对,完璧归赵,我让人检查了,牛都好好的,没有一丝损伤。”扈文寅走在河那头,没有过来的意思,一直快到东边的最后一户人家,他才就近找条横木过来,“我去看看师兄在忙活啥。”

    巴虎在清理存放萝卜的地窖,地窖挖在屋里,常年不见水,有些土壤疏松,有一角坍塌了。他听到外面的声音,灰头土脸的从地窖里爬上来,见到扈文寅第一句话就是:“给我家还牛?”

    真是两口子,问的话一字不差,扈文寅还没落座,又跟他身后出去,见他去看牛的状况,无语道:“你还不相信我?”

    “你一个没骟过牛蛋,没挤过牛奶的,牛牙长几颗都不知道,你让我信你啥?”巴虎轻哼一声,出门见蜜娘在外面,说:“炉子上吊的有酥油茶。”

    “我来了怎么就没有?”扈文寅嘀咕,“你这待客之道不行啊。”

    巴虎不理他,走到牛群里看牛蹄牛腿牛大胯,挨个掰开牛嘴看看牙口,二百多头牛,他看了小半时辰,完事了见扈文寅还在,皱眉道:“你还没走?”

    这下扈文寅可气个仰倒,甩了袖子就走,快走了几步见没人挽留,他回头撸起袖子勾手,“来打一架吧。”

    巴虎挑眉,“不是说着玩玩?”见他真握拳过来了,巴虎一脚后蹬,眼神一肃,立马迎了上去,拳脚相向,脚下半枯的草被碾断了头,随着鞋底被带起来又扬在半空中。

    艾吉玛带俩孩子回来,老远就看到打架的两人,“不许打我爹!”吉雅大叫。

    “我打死你。”其其格胀红了脸跑过来。

    巴虎听到声一走神,小腿一痛,被撂倒在地。

    扈文寅压在他身上,擦掉额头上的汗,得意道:“师兄,你输了。”话落就被身后的小炮弹冲的差点栽在地上,接着是不痛不痒的小拳头。

    他回过头握住其其格的两只手,对紧跟其后被巴虎抱住还在弹脚的吉雅说:“来,上阵父子兵,我一个人战你们爷三个。”

    “行了。”巴虎坐地上踹他一脚,吉雅和其其格都气红了眼,其其格被抓住了手还在踩文寅的腿。

    “爹跟他闹着玩的,不是打架。”他把小丫头也捞过来,再次重复:“不是打架,你看他还在笑。”

    “我都看到了,他打你了。”其其格忍着哭腔掉眼泪,小手摸上他的肩头,小口小口的吹气,问他疼不疼,眼泪掉的更厉害。

    巴虎这才想起来,文寅之前是捶了他一拳,他把俩孩子抱怀里,“不疼,我穿的厚,就像蚂蚁咬的,一点都不疼。”

    两个孩子都哭了,扈文寅坐在一边盘腿挠头,尴尬极了,还逞强说:“我也挨打了……”刚说一句就挨了一眼瞪,嘿,这小崽子还挺凶。他朝吉雅挥了挥拳头,腿上又挨了一脚。

    “行了行了,你们赢了,不讲江湖道义。”他又看吉雅一眼,心想谁还没儿子了,等着,他这就回去娶媳妇,明年就生个胖儿子,到时候非得领着他来找回场子。

    再看巴虎,神情柔和的像个妇人,抱着两个抹眼泪的孩子也只差红了眼啪啪掉泪珠子了,真让人起鸡皮疙瘩。

    “男人成了家就丢了他的钢刀。”他兀自嘀咕,不承认他有一丝羡慕,嘴硬道:“没意思,再也不找你比划了。”

    巴虎一手抱个孩子,腿上使力站了起来,“我也不陪你打了,不能带坏了我家的孩子。”

    真让人牙酸,扈文寅活动活动被踢麻的腿,改道过河往回走,听到“啊嗷啊嗷”的粗哑叫声,回头就见两只支着大耳朵的山貍子从东边跑回来了。他看它们一跃就是半人高,心里庆幸刚刚的比划是被俩孩子打断了,但凡是来只狗或是来只山貍子,他都招架不住。

    他加快了脚步往回走,进门直奔后院,在他娘开口前抢话说:“是不是要给我介绍姑娘?我答应了,尽快。”

    “你发什么疯?”扈夫人见他身上脏污,鸦青色的袍子上是灰扑扑的脚印,头发散乱还扎着草茎,“你这是干什么去了?不是说给巴虎家还牛?”

    “就是被他带着两个小的欺负了,欺负我没帮手。”扈文寅坐过去,被他娘推开换到圆桌对面坐,喝掉一杯温茶叹气。

    扈夫人多瞅了他两眼,对身后伺候的人说:“把我最近收到的那支珠钗给蜜娘送去,再拿些软布带上,给她家的孩子做衣裳。”

    真是谢过她们一家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第一百四十六章

    扈家的仆人送谢礼过来时,蜜娘倚在门口看屋里的三个人腻歪,巴虎的嘴都要乐歪了,极尽享受俩孩子殷勤的呼呼。

    “爹,以后不能打架了,打架的都是坏人。”其其格鼓着一双泪眼教训他。

    巴虎郑重点头,受教道:“再也不打了。”他再看向吉雅,聆听儿子的训话。

    吉雅却攥着拳头说:“等我长大了,我帮你打回来。”

    “……”其实他不老,也没到要儿子帮着出气报仇的岁数,他撸了把吉雅的脑门,“听妹妹的话,打架的都是坏人,我不打架,你也不打架。”

    吉雅斜眼看他,还气他拦住了自己,哼了一声挣开巴虎的手,迈着短腿走到门口拉住他娘的手,大着胆子道:“拿鸡毛掸子揍他。”

    蜜娘见男人愣了,吉雅又在催,她低头问:“为什么要揍你爹?”

    “他不听话。”

    “他知道错了,以后也不打架了。”蜜娘换了法问,问他以后要是做错事知道错了,是不是也要她打他。

    吉雅扭嘴不说话,嘴巴呶了好一会儿,又说:“之前你说要揍他的。”

    “我已经揍过了,你爹是不是每次对你说话都带笑了?”她没打,只是跟巴虎说了。再说就是要打他,也不可能当着儿子的面揍老子,损当爹的威严。

    一下子被戳破,吉雅有些不自在,又看了他爹一眼,垂下眼不再犟嘴。

    蜜娘往屋里看了一眼,低头冲吉雅说:“你爹都没揍过你,你还要揍他?不得了了,下次再吆五喝六的冲他喊打,我先揍你。不知老幼,屁股给你打开花都是自找的。”

    吉雅也是要面子的,当着妹妹和爹的面挨训,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但忍着没哭出声,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捂脸抹眼泪。

    怕巴虎面硬心软,又巴巴来哄,她冲他轻擡下巴,“地窖不是还没修整好?你现在就过去,待会儿再回来帮我做饭。”

    好生厉害,巴虎乖乖地听使唤,出门的时候垂头瞟了一眼,默默从娘俩中间挤出去。蜜娘拎了凳子去后院坐着晒太阳,没管屋里的两个小的。

    等晌午做好饭,她若无其事喊给大斑小斑梳毛的两个孩子,“其其格,吉雅,洗手吃饭。”

    “哎。”其其格大声应,敲山震虎,吉雅挨训,她也跟着紧了皮。

    “来了。”吉雅把两把牛角梳插回砖缝里,觑着爹娘的脸色,见两人像是忘了上午的事,立马自在起来。

    一顿饭后,一家又恢复了和乐,只是俩孩子不敢再对着巴虎哼哼了。

    巴虎把泔水桶提出去,再进来看蜜娘在舀驼奶,他凑过去问:“酸了?”

    “有一点点。”蜜娘喂他一勺。

    巴虎咽下酸味极淡的奶,手搭在她肩头,瓮声瓮气说:“还是你会教孩子。”在孩子刚长出反骨的萌芽时就给敲掉了。

    蜜娘放下勺子反过身,搂着他腰问:“你要怎么谢我?”

    “你想我怎么谢?”

    “我想吃番椒。”蜜娘低声说,她嘴巴里淡极了,花椒已经满足不了她,她坐后院晒太阳都能闻到库房里散出来的丝丝辣味。

    巴虎沉默,半响后,“真想吃?”见她重重点头,松口道:“晚上做饭的时候我加两个到菜里,我先吃,我要没事你再吃。”

    怎么说的像是她拿他试毒,老鼠吃了都没事,但好在他松口了,“行,那我明天吃。”

    ……

    “阿嚏、阿嚏……”番椒一入油锅,巴虎就被冲出了灶房,手里还掂着铲子,一个劲的打喷嚏。跟他相反,蜜娘站在灶前狂吸味儿,一盘青菜倒进锅里,她拿勺子在锅里翻炒,青菜一变色就捞了起来。

    “你没事?”洗了锅巴虎再进来还是打喷嚏,味儿太冲了,鼻子都拧红了。

    不仅没事,蜜娘的表情还享受的很,“我来炒菜,你出去吧。”

    巴虎的确受不了,不过怕她偷吃,他把兑了番椒的青菜给端了出去。

    晚饭就是在院子里吃的,那盘青菜巴虎只尝了一口就辣的狂喝水,最后就着肉和饭一起囫囵吞枣咽了进去,没敢细品。

    到了夜里肚子就咕噜叫,洗手的水倒了好几次,到了后半夜可算是消停了,他劝蜜娘还是别吃了,肠子里像是烧着火,火辣火辣的。

    蜜娘没理,闭眼装睡,辣味儿勾的她魂不守舍,只要进家门好像就闻到了辣味儿。

    到了第二天中午,蜜娘去端了两块儿豆腐,在男人紧皱的眉眼下,油锅里炸了花椒还放切碎的番椒,白嫩嫩的豆腐一下锅就变成了红油色。在巴虎被冲出去后,她挟了一筷子喂嘴里,咝咝吸着气,还嚼碎了豆腐里的花椒的番椒丝。

    “就是这味儿,可算吃到了。”

    “你混着饭吃,别空口吃。”巴虎在院子里提醒。

    “阿嚏——什么味儿啊?冲的脑子里冒火。”牧仁大叔从另一间屋里出来,院子里飘的都是辣气冲天的味,进来的仆人一个个又打着喷嚏跑出去,他们的晌午饭直接是搬了桌子去河边吃。

    巴虎看蜜娘把米饭混在豆腐里,辣的出了一额头细细密密的汗,嘴里哈着气,扒饭的动作都不停,他往盘子里挟羊肉,努力劝:“不是喜欢吃肉,多吃点肉。”

    “娘,好吃吗?”其其格伸来勺子,刚想挖一勺就被打了手。

    “不能吃,会拉肚子的。”巴虎警告,“还有这么多菜,你们随便吃。”

    但蜜娘就很坚强地抗住了,一个下午在巴虎担忧的视线下转悠,愣是一点事都没有,这可让她得意死了,“不愧是我们中原来的东西,认主儿。”

    巴虎冷漠纠正:“人家是打西域传来的。”

    “那也是在我们中原生的根发的芽,开的花结的果。”

    “你现在在哪儿?种番椒的土和水是从哪来的?”

    蜜娘不理,坚信是番椒认主,到了晚饭时又嚷着要吃炒牛肉,牛肉里也要加番椒。

    可得了吧,“你明天还去不去捡鸭蛋了?要是不去我就让你吃。”

    蜜娘再三犹豫,“那我还是回来再吃吧。”

    晚上又是清淡的一顿,巴虎这个狠心的,炒菜连花椒都放的少,蜜娘舀着鸡蛋羹喝,拿眼谴责他,好狠的心。

    男人只当眼瞎心盲,晌午豆腐里的花椒她都给嚼吃了,一大把花椒,他怕伤了她的脾胃。

    ……

    “艾吉玛,你去不去?”巴虎架车的时候问。

    艾吉玛摇头,“我在家守家,喂狗的事交给我。”

    “也行,我嘱咐了牧仁大叔晚上留家里,你不去就让他跟你睡。”大斑小斑他要带去,至于大黄,本不想带的,但怕他它会循着味儿追过去,或是找不到蜜娘夜里再跑丢了,还是给栓了绳带上了。

    大黑马拉着的车里坐着人,红马大枣拉着车跟在后面,大斑小斑和大黄在第二辆车上,车门用棍子插着,只有窗户开着。马养熟了不要架车的人就会跟着前方的车马走,不会像羊一样,见到青草就要拐道去捞一口。

    一路上不见人烟,但偶尔会有老马低头在啃草,也有野骆驼机警地在河边喝水。骆驼是骆驼群里逃跑的,老马则是牧民放生的,马老了就不让它再干驼人驼物的活儿,在草原上过段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最后倒在一片少有人涉足的草地上,一身马肉喂了天上的鹰,地上的狼,以及草里的蚂蚁瓢虫。

    迁徙的野鸭大雁都南飞了,天上偶尔飞来一两只失群的孤鸟,无望无措,但还在坚持在四方闯荡。不是死在猎人的箭镞下,也会在第一场大雪降临时,冻死在皑皑白雪里。

    “爹,又一只野鸟被射中了。”其其格和吉雅坐在车辕上,仰头往远处的黑影直挺挺坠落。

    巴虎看了一眼又收回视线,快到阿斯尔住的村落了,在走近时,一只插着短箭的大雁掉在马蹄前。

    “吁——”巴虎勒住马绳,跳下去把鲜血染红白羽的大雁捡起来,转手递给两个孩子,赶马继续走。

    “哥,我们的大雁被人捡了。”一行三个人,一个姑娘两个半大的小子。巴虎不等对方开口,拿了大雁扔过去,“没打算占为己有。”

    “你们是来走亲戚的?”为首的小子倾身接住大雁,抽掉短箭插回箭筒里,“我见你们眼生。”

    “是,阿斯尔家的亲戚,让一让,别挡着路。”等绕过三匹马,巴虎对其其格和吉雅说:“等你们大了,爹帮你们驯服两匹马,教你们拉弓射箭,也能像他们一样威风。”不用像个小傻子一样盯着人家冒星星眼。

    两辆马车先后在阿斯尔家门口停下,屋里的狗听到声跑了出来狂吠,大黄把狗头探出车窗也跟着叫。

    “大兄,果然是你们。”阿斯尔趿拉着鞋就跑了出来,脱了鞋冲两只狗拍了两鞋底,“呦,原班人马啊,等等,我去把狗栓起来。”

    “还记得这里吗?你们兄妹俩今年年初还来过。”巴虎问。

    “滑冰。”其其格还记得。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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