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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亲爹 正文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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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和皇后被冯相卢质两个掌书记这么当头一棒,满腔的热忱顿时退了一半。

    冯相卢质这才和皇帝皇后坐在一起,汇报刚才两人审查的结果。

    “这对母子来自魏州?”

    皇帝摸着下巴,也听出不对劲了。

    据冯相卢质两人说,这孩子比林风还小一个月,那显然是在审儿江南之后,可审儿在江南后,就跟着先帝起驾回京了。

    江南在洛阳以南,魏州在洛阳以北,也就是洛阳在中间,先帝从江南回洛阳,怎么也走不到魏州去。

    而且更要紧的,皇帝一算日子,这个少年怀上的时候,正好是当初他平定契丹,救完冯相,跑回京城找先帝领赏的日子。

    也就是说,当时他就在京城,自己看着儿子呢!

    行了,皇帝和皇后这下死心了,在先帝亲叔和皇帝亲爹的眼皮子底下,除非大皇子会飞,否则绝对没法从河南偷偷跑到河北的!

    冯相和卢质听到皇帝说的,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俩看到那少年感官实在不好,皇帝已经有二皇子三皇子两个祸害了,两人实在不想皇家再多一个。

    如今能排除,两人也放心了。

    确定了那个少年不是大皇子之子,皇帝和皇后也正常了,皇帝甚至有些担心,这对母子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推手。

    对此,冯相和卢质也有这个顾虑。

    冯相说:“来得路上,臣和卢质也商讨过了,这对母子如果不是说谎,那其中定然有些别的缘故,单单那妇人说的听到有下属叫男子殿下,只怕就不寻常,据臣和卢质回忆,那个时候在魏州,应该没有哪位王爷才对。”

    皇帝听了也仔细想了想,“确实没有,当年整个魏博最高的,才是魏博节度使,更别提魏州了,要不当时魏博叛乱,魏博节度使也不会镇压不下去,反而向朝廷求援。”

    这才有了后来先帝派他去魏博平叛一事。

    冯相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如果那位妇人没有说谎,那当初的事就十分蹊跷,魏博应该没有这样一位殿下,所以这件事,臣觉得陛下有必要查一下。”

    皇帝点点头,“那这事……”

    冯相说道:“让和凝查查吧,就算没什么蹊跷,能帮这对母子搞清楚也是好的,这事毕竟事涉大殿下,要真弄得不清不楚,也影响大殿下的名声。”

    皇帝一听当即同意,“是得好好查查,省得外人瞎传说审儿的闲话。”

    于是,整个案子就被丢给了还在家写书的和凝。

    正因为赶不完稿子被读者逼得头秃的和凝,一听有案子,立刻丢下书,欢欢喜喜到京兆府查案子去了。

    毕竟这可是皇帝“要求”的,他不能抗旨不是么!

    ……

    京兆府后院

    京兆尹背着手,愁得不行。

    自从那日冯相和卢使君走后,京兆尹本来以为这个烫手山药算是送出去了,可谁想,这都好几天了,却没有动静。

    而期间,只有和凝跑来,说两人身份有疑,要查一下。

    可和凝也没告诉他他具体在查什么,所以弄到现在,京兆尹仍然什么都不知道,还被迫得照顾这母子俩。

    偏生这母子俩,还不是省心,母亲倒还好,只是遇到点小事动不动掉眼泪,哀叹她命苦,而儿子,却是个偷摸赌抢,样样精通的。

    京兆府衙门内堂的一些香炉字画,一时不查,居然被这家伙摸了个干净,等他察觉时,居然都已经到输到赌场去了。

    京兆尹又好气又好笑,现在就算皇帝宰相不明说,他敢肯定这家伙一定不是皇家的种,先帝皇帝年轻时再荒唐,也只是行事上,起码没又偷又赌。

    这来得到底是什么玩意,居然敢偷京兆府的香炉去赌博,也是个“人才”!

    京兆尹心里吐槽不已,恨不得立刻撵这对母子出衙门,省得他衙门天天少东西,可偏生冯相和卢使君发了话,让他看着这对母子,京兆尹无奈,只好万分憋屈接着看人。

    不过在心里,京兆尹不断祈求,皇帝快点开开金口,把她们撵出去吧!

    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开一阵喧哗声,京兆尹一惊,忙快步走向前面看看。

    结果到了前面,就看到赵凌正在和几个下人大吵大闹。

    京兆尹顿时头疼,只好走过去。

    “出什么事了,京兆府衙门重地,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几个下人一见京兆尹出来,忙束手侍立,“府尹大人。”

    赵凌站在一边,昂着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府尹大人,你府的下人以下犯上,该怎么处置?”

    京兆尹一听简直像吃了颗苍蝇,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得野小子,什么时候算“上”了。

    只是京兆尹到底顾忌万一这小子真有一丝可能当皇孙,所以还是先问自己府的下人,“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下人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下人出来说:“大人,他拿了衙门那张山居秋暝图。”

    京兆尹忙望向大堂中间,就见原来挂山居秋暝图的地方只剩下墙壁,顿时一个踉跄。

    他的山居秋暝图啊!

    那是前朝被誉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大家王维亲笔所作,他自从得到,简直视如珍宝,天天宝贝一样挂在大堂上,今天却被这小子摸去了。

    京兆尹简直要疯了,也顾不上对方是不是皇孙,直接问:“画呢,你弄到哪去了?”

    赵凌不以为意,“什么画,我没看到。”

    “本官的山居秋暝图,就在这大堂中间的这幅,你别想抵赖,本府的下人都看着呢!”京兆尹怒气冲冲地问。

    赵凌看到京兆尹这么生气,不但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反而被京激怒了,大声说:“不就一张画么,本皇孙赌博手头紧,就拿着去抵债了,等以后本皇孙进了宫,再还你一幅不就是了。”

    京兆尹顿时气结,很想骂一句你算哪门子皇孙,人家真正的皇孙正在皇后宫里,乖巧懂事呢!

    赵凌见京兆尹气得说不出话,反而嚣张起来,“你们这群当官的也是,本皇孙来了这么久,天天问东问西的,一会是冯相,一会是姓和的,为什么皇帝不来见我,我不是皇帝的孙子么,是不是你们这些大臣暗中使坏,故意阻挠我们祖孙见面。”

    京兆尹本来正被气得说不出话,听了赵凌这么说,更是气的肺都气炸了,看着嚣张的赵凌,京兆尹一发狠,你不是想见皇帝么,好,本府成全你!

    京兆尹当即转身,出了京兆府,直接骑马去了皇宫,把赵凌这些日子所作所为都向皇帝说了一遍,然后说出赵凌想要见皇帝。

    皇帝本来就因为已经知道赵凌不是自己孙子热情消减了大半,又因为听京兆尹说的,更不愿意见,就说:“朕身为一国之君,岂有在不确定时出去见一个身份不清之人的道理,既然他如此闹腾,你派人送他们回魏州,正好和凝昨日向朕禀报,他有些事要到魏州查一下,让她们一起好了。”

    京兆尹大喜,他终于甩掉这个包袱了,而且皇帝显然已经厌恶了这对母子,连见都不愿意。

    可就在京兆尹打算领旨退下时,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少年,“皇爷爷,府尹大人说的,可是那个自称我爹儿子的,皇爷爷,我想跟着府尹大人去看看。”

    京兆尹一看来人,忙行礼,“见过皇孙殿下。”

    “免,大人不必多礼。”林风笑着说。

    京兆尹站直身子,看着现在皇帝身边皎如玉树的林风,心道这才是皇帝的皇孙,一看就是气度不凡。

    皇帝正在和林风说话,“你去看他干什么,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骗子。”

    林风走到皇帝身边,抱着皇帝胳膊摇摇,“皇爷爷,孙儿好奇么,难道你不好奇那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少年长什么样,我们去偷偷看一下好不好?”

    皇帝最受不了林风撒娇了,当即一脸慈爱摸摸林风头:“果然还是小孩子,好奇心重,你就不怕爷爷见了他,认他做孙子,不疼你了。”

    林风笑道:“孙儿才不怕呢,皇爷爷永远最疼我了。”

    皇帝其实也有些好奇来登门认亲的少年到底长什么样,和他儿子像不像,只是他毕竟是皇帝,身份受人关注,一旦他去看了,难免不会引人瞎想。

    不过如今孙儿想去看,又叫着他一起,皇帝终究忍不住了,干脆笑着说:“那好,爷爷就陪你出宫去看看。”

    林风瞬间开心地说:“爷爷最疼孙儿了。”

    心里却在狠狠骂黑雾,突然冒出来叫他带皇帝去看看那个认亲的,也不知道黑雾到底想什么!

    好在他撒娇还算给力,皇爷爷答应了,要不他就回去拍扁那家伙!

    ……

    一炷香后,皇帝、林风换了衣裳,跟着京兆尹一起偷偷去了京兆府。

    到了京兆府,京兆尹可没敢直接带着皇帝林风和对方见面,而是先把皇帝林风带到了小楼的二楼,打开窗户,然后又下去,把赵凌引到院子里。

    如此,皇帝和林风,正好可以通过窗户看到下面。

    林风看着下面的赵凌,眨眨眼,只是一个普通的眼袋有些重的酒色少年啊,没看见有什么稀奇的。

    林风不由看向旁边的皇帝,却惊讶地发现皇帝正皱着眉死死盯着院中的少年。

    林风忙轻轻戳戳他爷爷,“皇爷爷,怎么了?”

    皇帝摸着下巴,“这少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尤其那双滴溜滴溜转得眼睛,朕一看着就觉得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