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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九零靠犯罪侧写高能破案 正文 朋友?

    朋友?

    傍晚,天色渐暗,路上骑着自行车行色匆匆的人多了起来,发黑老旧的砖墙巷子,一家亮着昏暗黄光的馄饨店坐满了人。

    店面简陋,都没有个像样的牌子,直接在门框旁的砖墙上用黑色炭灰写下柴火馄饨四个字。

    “两碗大馄饨来了!”精神矍铄的老人将两碗馄饨放在门外小四方桌上,对两个男生笑着道:“慢用啊!”没有因为他们满脸的伤而出现异样的表情。

    “谢谢!”涂学玮笑着道谢,将馄饨推给江文一碗,剩下一碗拖到面前搅了两下就送入口中。

    江文已经不想翻白眼了,在心底倒数着,果然三秒后涂学玮被烫地发出‘嗬嗬’的声音,

    可是即使这样涂学玮依旧没有吐出来,对着嘴巴扇了几下囫囵吞了下去:“擦!真烫,不过好吃。”

    “”江文拿起一旁的陈醋在吨炖倒了两大口:“你为什么不跑?”

    他问完就埋头吃起了馄饨,避开了涂学玮疑惑的视线。

    “跑什么?”

    “在山脚下的时候,你方便完出来为什么不跑?他们又没有看到你,你也打不过”

    涂学玮放下勺子,瞪大眼打断他:“你是我朋友啊!我肯定要过来帮你啊!”

    江文握着勺子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朋友?我就认识了你三天,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

    涂学玮屁股没有离开小板凳,从江文对面挪动到他的旁边,伸出手勾过他的肩:“可咱关系很好啊!你是这个”

    他对着江文竖起自己的大拇指:“反正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江文轻轻抿住嘴唇,眼神迷离又t困惑,隔着碗中升起的淡淡热气看向摇头晃脑吃着馄饨的人,陷入深深地不理解中。

    翌日一早。

    苏璃在前台办理好退房,便提着行李去了客运车站,她今天穿了套普通的运动套装,头上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从坐上车开始,苏璃就倚着车窗出神地望着外面,邻座无聊想要和她聊天的大姐在说了两句都没得到回应后,转过身向走道另一侧的大妈聊起了天。

    苏璃沉默了一路,脑中不断想着昨晚的梦,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见到了那个探视的房间,她竟然梦到了奶奶在那个小房间的样子,还有她将自己送到树园的情形。

    梦里面她像是一位第三者,看着小时候的苏璃回村走在路上被村里的大娘拉着问地窖中的事情,看着奶奶拿着刀和喜欢在村头聊天的阿婆吵架,看着奶奶回到家将苏璃骂了一通然后锁上门一整晚都没有回来。

    这些事情苏璃都知道,只是那时候她并不知道一整晚没有回来的奶奶去了哪里,但在梦里她看到奶奶找到了树园,想要将自己攒的所有钱都给乌静,当乌静摇头时她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竟跪坐了下来硬生生和乌静耗了一整夜,等到第二日天光微亮乌静点头后,她才颤颤巍巍起身双脚深一步浅一步地坐上客车回了家。

    苏璃的呼吸打在车窗玻璃上,形成一圈白茫茫的水雾,她垂着眼,呼吸声慢慢开始紊乱。

    “你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我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和你们这群人过成了一家子。”

    “咱们有啥关系?我是想通了,我凭啥子要养你这个赔钱货,你那个早死的爹也不是我的儿。”

    “我这辈子就被你们老苏家三代给祸害了,你爷死了婆娘,要给他儿子找个后妈洗尿布,我爹图那一袋糙面就给我卖了,来到你老苏家又是照顾老的又是照顾你那病猫的爹。”

    “你爷倒是好,怕我生了娃对你爹不好,愣是不让我怀,不怀也好,你们老苏家也没啥好种。”

    “打小我就知道你爹这人没得用,一个大男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让他打缸水都费劲,浑身上下就一张最没啥用的脸。”

    “你爷不是香他这个儿吗?还砸锅卖铁指望着你爹考大学,结果香来香去学没考上,给他整了个儿媳妇回来。”

    “你娘可厉害,来了不到一个月把家搅和地过不下去,最后生完你不到仨月直接跑的人没影,作孽,你们姓苏的上辈子肯定是作了大孽。”

    “你爹跑出去找她,被车撞得人当场就没了,你爷也是行,他儿尸体都没收回来,自己倒头没了气,让我一个老婆子在后面收拾这些烂事。”

    “我问你,这些和我有啥关系?我一辈子都想不通我和你老苏家到头来有啥关系,你爷到死前都没告诉我家里钱放哪里了,他防我一辈子,真有劲,防呗,防到最后和他儿一人一口薄棺材,估摸着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我翻遍房子找钱给他俩打棺材找不到一分钱,结果这头人一入土,那头钱就被老鼠倒腾了出来。”

    “真行,你爷可真行,都藏你爹屋里!”

    “还有你这个赔钱货,我就不该养着你,伺候完你爷又伺候你老子,现在还要伺候你,凭啥?我凭啥?”

    奶奶拽着苏璃的胳膊,踩着没过脚踝的雪,不管身旁的苏璃被拽地几次趔趄,只闷着头边走边骂着,她从自己的爹娘骂到自己的丈夫,又从苏璃的父母再骂回自己的丈夫。

    苏璃艰难的在雪地里走着,努力跟上她的步伐,天刚微微亮,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只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她记得自己一开始还在哭,但奶奶走得太快了,她来不及擦脸上的泪水,被风一吹就变得沁骨的凉,后面她就不哭了,害怕摔倒而紧紧抓着奶奶的衣袖。

    她们从村里走到了镇上,从镇上坐公车又去了市里,然后她就被奶奶丢在了树园的大门口。

    苏璃还没来得及哭闹就被奶奶冷声堵了回去:“我给你带到这么大已经够对得起你了,你别想着赖我一辈子,以后你就当我死了,我也当你没了,你能活成啥样那都是你自己的造化。”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烦,满脸满眼都是厌恶:“我这辈子入了你们老苏家算是倒了血霉,我知道你这赔钱货人小心眼多,你也别琢磨回村里找我,我都给你揉碎说明白了,咱俩细说起来啥关系都没有,你要有点脑子就知道我得多烦你,不要回村,到死都别让我再见着你!”

    苏璃在她一句接一句的话中闭上了嘴巴,也没有再哭,愣愣地看着那道蹒跚的身影越走越远,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回过那个村。

    颠簸的客车在镇上的停靠站停了下来,苏璃随着车里的人流慢慢下了车。

    镇上没有去村里的公车,需要步行很长一段距离,苏璃的行李包不算轻,她考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找个地方将行李放下再轻装出发。

    她从停靠站出来,在附近转了半圈,没有选旅馆绕了远路去招待所办了入住,等她全部都整理好,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三点。

    苏璃看了眼阴沉沉的天气,只能明天再回去了,她将窗户重新合上,走到桌子旁看向墙壁上贴着的挂历。

    上面印着一位衣着清凉的港星,卷发大红唇美得摄人,她擡起手从港星的发尾向下滑动,一直到十月份的位置,指尖在9和10两个数字间移动,眉心渐渐蹙起:“到底是哪天”

    同一天的宁海从凌晨就开始下雨,江文和涂学玮的出行计划被打断,涂学玮在华颖家里窝了半天实在是闲的无聊,便冒着雨跑去附近的冲印店冲洗昨天的相片。

    结果正赶上冲印店老板有事,他又是一旦想冲印就必须早点拿到手的急性子,左右和老板磨了半天,最后老板被他磨的实在没辙,直接将工具房借给他用,让他自己进去冲洗。

    老板说出这个方案本意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但没想到正合了涂学玮的心意,他一撩头发,带着胶卷进了工具房。

    涂学玮进去后也不需要询问,轻车熟路的卷片装罐、配制药液,老板瞄了一眼便不再管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涂学玮就这样在冲印店的工具房里待到了晚上。

    老板忙完事情准备进去帮忙时,看到他已经处理完了所有的相片,正在检查着,涂学玮一张张看过去,直到一张极度模糊的相片出现在他的手里。

    “这张这么糊,你还给他冲出来做什么?”老板看了眼相片奇怪问道。

    涂学玮甩了甩相片,又吹了一下:“都冲了那么多,不差这一张。”

    老板又眯起眼盯着看了会:“你这拍的啥?人?”

    涂学玮点头:“对,还是能看出来点的吧?”

    他顿了下看向冲印店老板:“你忙好了?”

    “对啊!你也不看看几点了。”

    涂学玮一怔,抓过老板的手凑近看他腕表的时间:“我擦!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老板:“?你这是咋了?”

    “这个点了,我姐要杀了我!”涂学玮慌乱地将相片拢进背包里,结好费用后将包往肩头一甩然后撒了欢地向华颖家跑去。

    宁海的这场雨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停下,江文穿着雨衣骑着二八式自行车从农贸市场离开拐进一条长巷子里,从这个巷子穿过去会比从大路上走要少一段距离。

    雨衣虽然有兜帽,但还是挡不住打在脸上的雨水,他擡起左手捋了把脸将糊住眼睛的雨水甩掉。

    巷子本就昏暗,阴雨天更是很难看清前面的路,他蹙着眉将车速放的很慢,即使是这样,还是被突然举着伞出现在巷口的人惊到。

    江文猛地急刹车,车后座两侧的麻袋重心失衡,带着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前面用脖子夹着伞的男人刚点上烟就被身后的声音吓到,回头一看立马眼神阴鸷起来:“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江文车扶到一半听到熟悉的声音,望过去看清人后挑了挑眉。

    男人不是别人,就是昨天和他们打架的那个肥胖男人。

    江文淡声问:“你从公安局出来了?”

    肥胖t男人吸了口烟:“咋?以为就你们警局有人?”

    他一只手打着石膏挂在胸前:“我还要找你呢,没想到你送到面前了,来人”

    “砰!”

    肥胖男人的喊声刚起了个调,就被冲过来的江文一砖头砸晕了过去,他迷迷瞪瞪地倒在了地上,很快丝丝血水混着雨水流到了地上,黑色的雨伞也在倒地后滚到了一旁。

    没多久几个勾肩搭背的男人从巷子的另一头走过来,奇怪地捡起倒在地上的黑伞:“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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