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九零靠犯罪侧写高能破案 正文 尾声（21）
尾声（21）
永桥镇派出所。
桂姐从厕所回来甩着双手的水,问道：“小项这是去哪儿了？咋还没过来？”
另一位男警员随口回道：“是啊！今个在食堂也没见着她，是回家吃饭了？”
老警员放下手里的报纸，望向门口的方向：“再是回家吃饭,这会也该回来了,不会出啥事了吧？”
桂姐刚在办公桌前坐下,闻言又站了起来：“不会吧？那我还是去她家瞅一眼”
“你们这样子活像一群瞎操心的老母亲。”眼镜男警员翻动着手里的武侠小说,抖着腿好笑道：“人家里有事，中午回去了。”
“真的？”老警员略怀疑地看向眼镜男警员：“你咋知道？”
眼镜男警员咧开嘴笑,露出一排牙齿：“还说呢,你们一个个下班都不喊一声,我一睡醒办公室就剩她了，正好碰见了呗！”
桂姐放下心重新坐了下来，无语：“那你也不早点吭声。”
眼睛男警员摇了摇手里的武侠小说：“哈哈，正看精彩的地方呢，没听着你们说啥了。”
秋日的午后，阳光柔和而明亮,石南村村头的这几位村民已经转移话题到村里的其他事情上面，只是偶尔几道目光会若有似无飘到推着自行车的人身上。
项洁玉眼睫垂下，思虑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去问问石大勇的家人吧！”
然后不等村民有何反应便重新骑上自行车顺着小路向村内驶去,石大勇家很容易就能找到,背靠山头前有低洼湿田，出行就一条窄路。
项洁玉将自行车停在了路边,到石大勇家时并没有看到上次见过的女人，家门口坐着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她到时石母就停下剥豆子的动作,奇怪地望着项洁玉：“你找谁？”
项洁玉从门口靠着墙闭眼假寐的石父身上收回目光，看向石母：“你好,我是永桥镇派出所的人，这是石大勇家吗？”
石父睁开眼望向项洁玉的方向，眼眸却没有焦距。
石母将手心里的小石头向外丢掉，这些都是刚从簸箕豆子中挑出来的：“他没在，不晓得去哪了。”
“他是哪天离开家的？”
石母望向远处：“不记得了。”
“他前几天在家吗？”
石母没有回她，反而问道：“你找他有啥事？”
项洁玉将画像拿出来：“这个是石大勇吗？”
石母看了两眼画像，不确定道：“他又犯啥事了？”
项洁玉摇了摇头：“没有，既然他不在家那就算了。”
她这次没有和t老人说画像上的人死了的事，老人年纪太大，担心对方承受不住。
项洁玉收好画像就离开了石南村，路过村口时，之前站着聊天的村民都已经散去。
她回到镇上没有直接去派出所，而是在路边小商店找了部公用电话拨通了省厅专案组热线。
石南村村外田间。
樊桃捶着腰走到地头，将背篓里的杂草倒在路边，才用手肘擦了下汗向家走去。
她边走边跺脚，试图将胶鞋上大块的泥巴甩掉，一路上迎面走过的村民都会和樊桃打声招呼，问两句田里庄稼的情况。
樊桃走到小水塘的时候，将背篓放在了岸边，自己下去站到水塘边的青石板上，蹲下身清洗手上的泥垢和胶鞋上甩不掉的污泥。
没多久几位村里的大娘端着盆也到了水塘边，其中就有之前在村头站着的两位大娘。
短发大娘看了眼樊桃，将红色塑料杯放在石板上，之后在樊桃身旁蹲下，她边洗着手里的萝卜边说道：“没想到你家大勇还是个大众脸。”
樊桃一怔：“啥？”
“下午村里来了个警察，就之前给咱村送身份证的那人，她带了个画像，上面的人画的和你家大勇有点像。”
另一个大娘也接话道：“对，打一眼我们都认成了你家大勇。”
短发大娘甩了甩萝卜上的水，垂着眼说道：“不过她说画像上的人死了，我们就想着估计不是大勇，那人后面还去了你家一趟，应该和叔婶他们说了会话。”
樊桃好半天才回过神，清洗好胶鞋的污泥后和几人告别回了家。
她到家时石父已经回屋里躺着了，石母还在门口挑着簸箕里的豆子，听到樊桃放东西的声音擡起了头。
“回来了，厨房给你留的饭还在锅里。”说完石母就继续垂着头挑拣干瘪的豆子。
樊桃放背篓的手一顿，声音干涩：“好。”
“地里的活又不是一两天就能收拾明白，就你死心眼，中午也不回来吃饭。”石母说着说着叹了口气：“唉，锅里饭估计也凉了，我去给你热热。”
樊桃连忙拦住了石母：“娘，你不用动，我去热就行。”
她推开半掩的厨房门，回过身望向坐在板凳上的石母，踌躇半天还是喊道：“娘”
石母擡头奇怪地看向她：“咋了？快去把饭热热吃了。”
片刻后，樊桃轻轻应了声：“好。”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项洁玉才回到办公室。
人刚坐下桂姐就走到身边担心问道：“家里是啥事啊？怎么搞了这么久？”
项洁玉困惑：“啊？”
眼镜男警员悠悠道：“中午不是说你家有事嘛？”
项洁玉思索一瞬，反应过来点头：“嗯，处理好了。”
桂姐：“是啥事啊？搞这么久。”
项洁玉面色微红，不断整理着桌面上的东西：“闫鸿治学校有点事，过去了一趟，都解决好了。”
“你妈真是”桂姐后面的话没有说，长出一口气：“自己教不好儿子就不要生，三天两头让你跑过去给她收拾烂摊子，找时间我得找她聊聊”
项洁玉手一僵：“桂姐不用了，我其实闫鸿治的事没耽误多长时间，我是我是去问画像上的人了。”
既然已经打过电话，省厅的刑警说不得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项洁玉想了想还是将事情简单说了。
她隐去自己专门跑去石南村确认的事情，只说在街上正好碰到那个村里的人，便多询问了几句，之后才去的村子。
“虽然还没有很确认就是画像上的人，但我一时冲动已经联系了省厅的人，他们人可能在来的路上了。”
她话刚落，男警员就拍桌子站起来：“你咋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联系人？万一搞错了咋办？”
老警员神色晦暗，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小项这事办的是有点冲动了。”
“害。”眼镜男警员还在翘着腿看他那本武侠小说，不咸不淡道：“打都打了，还想那么多干啥？反正她又不是在办公室打的，真错了和咱们又没关系。”
老警员：“但小项怎么说都是咱办公室的人，真有事谁又能跑得掉？”
项洁玉连忙解释：“不会有事，我问过了，省厅办案的人说不是也没关系。”
一片静谧中眼镜男警员笑出声：“那不就得了。”
宁海市公安局。
苏璃和王有志离开前给肖卓发了个传呼，告知了要去卖花村的事情。
正好苏璃今天将车开到了市局，所以她开车载着王有志和简丰很快就到了卖花村山下。
因为已经了解清楚传呼机的事情，所以简丰手上的手铐被取了下来，苏璃本身话就不多，王有志也不知缘由的不怎么吭声，因此整个上山的过程中就只有简丰一人喋喋不休。
他从自己混迹街头说到如何创业，又从北方市场说到南方经济，也不管他人回不回应，反正他就能一直说的下去。
三人一直赶路，不到半小时就到了半山腰的村落，简丰带着他们沿着路径直向里走去，快要走出村子时才看到一大片树林，还有不少人或站或坐，在里面说笑聊天。
简丰擡手一指：“就在那里面捡着的。”
“进去指下具体在哪个位置。”苏璃说着率先走进树林：“你来这边找货源，为什么会跑进这个树林？”
简丰咧开嘴笑了笑：“人有三急，这事又控制不了。”
他那天突然来了感觉，左右又找不到茅厕，就跑进了小树林，又为了避人，往深处多跑了些距离，之后解决好需求往回走的时候捡到了涂学玮的传呼机。
“就是这里。”简丰头在几棵树间转了转去，最后确定了位置：“那传呼机都被枯叶盖着了，不太好发现，我是正好赶上有人给他发传呼有声音，才看着的。”
简丰看到的那条传呼信息是华颖发送的，据他交代处理传呼机信息的时候，发现12日当天自午后的传讯涂学玮都没有点开，说明那时候传呼机就已经掉了，那他的失踪时间或许就在前后这段时间。
王有志已经开始弯腰检查现场附近的痕迹，但因为时间已经隔了挺久，期间还下过大雨，所以情况并不乐观。
苏璃站在树林中四顾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树林更深处的方向。
“欸？你也来了？”
身后简丰突然出声，将苏璃和王有志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苏璃回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惊讶地看到肖卓和另一位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王有志也很诧异：“咋过来了？”
“我正好在这个辖区，收到传呼忙好就过来了。”肖卓说完指向花衬衫男人，问苏璃：“他怎么在这？”
苏璃大致解释了一遍，之后看了眼他身旁始终局促笑着但没有说话的男人，听肖卓介绍，这人是卖花村的村长，姓江。
不止他，整个卖花村的人都姓江。
苏璃提出想要继续向前看看情况，江村长边在前方带路边解释再往前走出树林就是后山，都是杂草荒废的地方。
苏璃和肖卓落在他们三人后面，她看了眼肖卓：“这个江村长怎么会跟着你一起过来？他认识你？”
“嗯，我偶尔会来一趟这里。”
偶尔？苏璃想起之前来卖花村遇见他和乔望飞，沉吟片晌，问道：“和你来宁海要查的案子有关？”
肖卓沉默几秒，然后双手背在身后，缓慢说道：“你给他们都买了礼物但没有我的，这点，我还真挺在意。”
“”
苏璃侧过头疑惑地看向他，不明白话题为什么会跳到这上面，可是当对上他那双漆黑平静的眼眸时，她脚步顿住，愣在了原地。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苏璃竟然恍惚从他脸上看到了些许委屈的神色，她动了动唇，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你帮我个忙吧。”肖卓眼眸划过一抹笑意，立刻抿紧唇角遮掩，嗓音微沉：“等手上的事忙完，帮我查个案子。”
“喂！你俩在后面互相瞅啥呢？跟上啊！”简丰在前面挥着胳膊喊道，他就说问肖卓半天话都没听到回答，结果一回头那俩人都落在后面了。
王有志和江村长也都停下脚步望了过来，只不过王有志没有多问，擡手让江村长继续带路。
肖卓和苏璃同时收回视线向前走去。
两人刚走了几步，苏璃温吞地冒出了句：“好。”
肖卓唇角上扬：“嗯。”
又过了一会儿，苏璃问道：“案子和柴姐丈夫有关吗？我记得你生日时，你们提过他，他怎么了？”
肖卓望着前方：“是他，他失踪t了。”
“失踪？和卖花村有关？所以你偶尔会来这里？”
“是的，之前走访过，所以村长才认识我。”
苏璃思忖了片刻，看向走在前面的王有志：“王叔听见卖花村时反应很大，他对柴姐很排斥，王叔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肖卓偏头，神色讶异：“你怎么知道王叔对她很排斥？”
“以前有次办案，你下车到柴姐的烧饼铺买了几个饼，王叔没吃，而且你买饼时，他在车上向外看面色不太好。”
肖卓停顿，叹口气道：“王叔还有个儿子，和他一起失踪了。”
苏璃错愕：“王叔还有个儿子？”这她确实没有想到，工作这么久，只听王有志说过他家女儿。
他们已经走出树林，肖卓看向前方等着的三人：“回去再说。”
五人站在一片植被稀疏又杂乱的地方，望向更远处的残垣废墟。
江村长不等众人询问就介绍道：“那边是以前的卖花村。”
苏璃瞟了眼肖卓，见他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只是说了句：“原来穿过树林是到这里。”
肖卓来过那么多次卖花村这座山，当然知道那片旧址，但他之前是从左侧后山另一个方向往上走到的废墟，没想到从村里穿过树林同样也能到这个地方。
江村长在前面点头：“对，能到，不过村里人都不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