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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母男友开发手劄[西幻] 正文 第64章

    杰米抱着吃够了蚊子的小花又回来了。

    不止抱着小花,还拖着之前阿尔掉在阳台的浴袍。

    牠狠狠瞪了桃瑞丝一眼,把浴袍往阿尔身上一扔,大喇喇地坐在了椅子上,趾高气扬地问道,“晚餐呢?”

    “还没来呢。”桃瑞丝瞥了牠怀里的小花一眼,突然发现小花这段时间好像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她不由的凑近,眯起了眼睛,“小花牠好像”

    杰米的心顿时高高悬起,“牠怎么了?”

    牠将小花从花瓣打量到花杆,并没有发现牠有什么异常。

    “牠好像要长叶子了啊。”桃瑞丝摸了摸小花枝干上的某一处凸起,确认从中开裂出了一条小缝,青色的芽叶从中冒出来一个极小的尖尖。

    确实是要长叶子了没错。

    “哪儿呢哪儿呢?”杰米推开她的指尖,视野范围中终于出现了那稚嫩的米米芽。

    牠的眼神一下就变得无比柔软起来。

    “真的要长叶子了。”牠的爪子也伸了过去,轻抚了两下。

    只是在摸了两下之后,牠动作一僵,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抱着花又挪远了。

    “哼哼,我可还在生你的气呢,别想这么容易就糊弄过去!”牠的脑袋一百八十度的扭向别处,一副根本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恰巧这时,变回了人形的阿尔过来捏着牠的后颈让牠坐到了更远的位置。

    不想看见小桃?那就坐远点好了。

    将座椅往后拉了一下,阿尔理直气壮了坐了下来,没再回看怒视他的杰米一眼。

    “亏我还帮你把浴袍带过来了!”杰米咬牙切齿道,“真是白眼狼!”

    阿尔若无其事地答,“我是水母,不是狼。”

    杰米:“”

    第一次见装傻装得那么自然的。

    “叮铃铃——”

    床头的铃铛响了,但这次墙壁上的水晶并没有亮起,桃瑞丝若有所感,大步上前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一个身穿黑白简装,笔挺又利落的少女对桃瑞丝露出了礼貌的笑容,身旁的小推车飘出了引人食指大动的食物香气。

    桃瑞丝侧过身,让侍应生推着小推车走到了餐桌前,在几人望眼欲穿的注视之下,有条不紊的将晚餐在桌上摆好,又帮他们倒好了酒。

    晚餐之中有一道是烤乳猪,在得到了客人们的允许之后,这位身形纤细的侍应生便弯腰从小推车的最下面一层抽出了一把几乎比桃瑞丝还高的菜刀。

    桃瑞丝:“”

    倒也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刀,但是一把菜刀都比她还高是不是就有点夸张了?

    那么小一只猪需要用到这么大一把刀么?

    不管她内心如何腹诽,侍应生的大刀早已急不可耐的砍在了烤乳猪身上了。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三下五除二的将一整只烤乳猪处理好了。

    浓郁的肉香在房间里无声席卷。

    侍应生最后利落地收起刀,又向桌边的几人介绍起了另一道比较特殊需要进行另外处理的菜品,并询问要不要再由她来处理。

    不过桃瑞丝认为接下来他们就能处理好,于是便拒绝了侍应生的好意。

    “好的,那祝您用餐愉快。”在得到了桃瑞丝否定的答案之后,侍应生朝几人行了个标准的绅士礼便退出了房间。

    门被轻轻合上。

    桃瑞丝顿时摩拳擦掌的看向了那道需要特殊处理的菜肴来。

    “她刚刚说什么来着?将糖蜡点燃之后直接放在那道鱼上面?”

    桃瑞丝望向了洁白瓷盘上殷红的樱桃。

    说是“樱桃”,其实是用糖特意做成这个外观的,摸着有点脆,桃瑞丝不敢太用力,怕把它捏碎了;樱桃的绿梗很长,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成这么长来引燃的。

    “这个樱桃可不可以直接吃啊?”杰米问。

    桃瑞丝小心翼翼的将樱桃梗点燃,抽空答道,“应该可以吧,反正是糖做的。”

    梗尖被点燃之后,火星移动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眨眼就燃到了底端触到了樱桃果实。

    桃瑞丝一个手抖,将燃烧的樱桃准确无误的扔进了那道特殊的鱼片之上。

    火舌炙烤着糖块发出明显的“嗤嗤”的响声,那颗小巧的樱桃在被火苗灼烧之后,很快便化为一滩焦褐色的糖浆,散发出清新又甜蜜的香味。

    原本白里透粉的鱼片在被糖浆浇筑过后似乎变得更为舒展。那些亮晶晶的糖液缓慢的流淌着,似乎能顺着肉的纹理渗入到鱼肉更深层的内里。

    “我也想玩!”杰米兴致勃勃地举起了爪子。

    反正盘子里的樱桃还有好几颗,让牠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就是等下吃到的鱼肉会更甜而已。

    桃瑞丝无所谓地耸肩,“你玩呗。”

    而这时,阿尔已经撚起一颗樱桃塞进嘴里咯吱咯吱的嚼了。

    “酸酸甜甜的。”对上桃瑞丝投来的询问的目光,阿尔口齿不清地答道,“还挺好吃的。”

    于是桃瑞丝也利落的将一颗樱桃扔进了嘴里。

    她自觉没那么好的牙口,所以是含化了一点后才咬碎了的。

    总之,在等杰米嘻嘻哈哈的把燃烧起来的樱桃放在鱼片上以后,转头看到的就是另外两个家伙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嘴里咯吱咯吱的了。

    牠一愣,转头看向空空如也的白瓷盘,怒吼道,“我樱桃呢?!全被你俩吃完了?!”

    一个都没给牠留吗?太无情了!

    开玩笑的,桃瑞丝其实还给牠留了两个在手上。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杰米一下把两颗樱桃都塞进了嘴里,两颊被撑得鼓鼓的。

    其中酸甜的滋味让牠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在桌上走来走去,“好吃!”

    牠的胃口一下就被彻底打开了——虽然牠本来就胃口超好的。

    烤乳猪被侍应生肢解的过程还挺赏心悦目的,但桃瑞丝最感兴趣的果然还是那倒被片得薄如蝉翼的鱼肉。

    在过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浆之后,它们看起来就更加诱人了。

    “还好,不是特别的甜。”这让桃瑞丝顿时放下心来,然后才开始细细的品味这道菜。

    如果不是感受到了独属于鱼肉纤维的口感,桃瑞丝甚至觉得这其实算不上是鱼肉了。入口即化,几乎不用咀嚼就能在嘴里化为鲜嫩的汁水,混着甜蜜的糖汁,又鲜又甜的在舌尖蓦的炸开。

    对桃瑞丝而言这算是相当新奇又有趣的一道料理,不过凭个人体会,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另一道烤乳猪。

    外焦里嫩浓油赤酱,每次咀嚼时那浓郁的肉香还直直往人鼻子里钻,让桃瑞丝吃得擡不起头来,不仅带给她丰富的味蕾盛宴,还特别饱腹。

    主食是奶油通心粉,味道挺好的但算不上惊艳,是整体高水平的那种中规中矩。

    总而言之,这算是桃瑞丝在这个世界吃过的最高水准的一餐了。

    ……

    吃饱喝足之后,杰米摸着突出来的小肚子,饱含期待地看向桃瑞丝,“我们明天还点那个烤猪可以吗?”

    “可以啊。”桃瑞丝擦擦嘴,又摇响了铃铛叫人来收拾餐桌。

    在重新变得洁净的桌上,桃瑞丝继续一开始的工作,将先前制成的血契卷轴展开,随后咬破了自己的指尖。

    “这样直接咬会很痛诶,不能拿针取血么?”看着她果断干脆的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杰米突然发问。

    桃瑞丝头也不擡,“这样更快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怕这点痛。”

    她看向同样干脆利落的咬破手指的阿尔,“你说对吧?”

    “对的。”阿尔一脸认真地点头。

    杰米:“……说谁怕痛呢?”

    牠擡高了爪子,把脑袋凑过去作势要咬,但一时又狠不下心。

    游移不定之间,牠又擡眼看了看对面的桃瑞丝和阿尔,见他们都弄好了正好整以暇的盯着牠看,忽然就有点紧张了。

    “那、那我也直接咬了?”

    桃瑞丝被逗笑了,“随你啊,怕痛的话我们也可以用温柔一点的方式。”

    虽然她说出的话相当体贴,但是杰米不是很喜欢听。

    “哼,我才不怕痛……”把爪子塞至利牙之下,牠一狠心,终于咬下。

    带着铁锈味的甜腥很快在口腔里扩散开来,杰米连忙把滴血的爪子移至卷轴之上,“快快快!接住我的血!不然等下就愈合了怎么办!”

    虽说牠的那点战斗力不足为惧,但是愈合能力可是很强的啊!

    “这么几滴血液就足够了。”桃瑞丝一边说着,一边抄起了鹅毛笔蘸上杰米的血液又在那张卷轴上写写画画起来。

    淡淡的金色光芒自卷轴升起,将空间戒指和杰米包围,随着血液渐渐干涸,那金色的光芒就愈加盛烈,空间戒指也无风漂浮起来,与杰米的视线齐平。

    直到鲜红的隐隐流动的血液彻底凝固,金色光芒才倏的熄灭,空间戒指也“啪”的一声掉回了桌上。

    杰米不自在的动了动爪子,觉得自己和这枚空间戒指的联系要比那枚旧的空间戒指更加深刻一些。

    “毕竟这次用的是最高级的魔法卷轴嘛,立下的血契也是我能施下的最高级的。”桃瑞丝拿起了自己的那枚空间戒指,随意的套进了手指,然后调整了一下围度。

    戒指是活口的,很容易就被调节得与指根严丝合缝起来。

    她缓慢地擡高了手,银色的碎光随着她的动作在不同的光线下明明灭灭。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桃瑞丝拧着眉又将戒指从无名指上抽了出来,举棋不定了一会儿,最后套进了食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唔,这样才对。”

    正好将这一幕映入眼底的阿尔不解地出声,“这个有什么讲究吗?为什么要换个手指戴呀?”

    “嗯?倒也不是什么很特别的……”桃瑞丝头也不擡一下的继续调着戒指的围度,因为记忆也不是那么清晰,所以说得比较含糊,“这边好像也有类似的说法吧,无名指的戒指代表了已经结婚或者即将结婚的意思……所以我之前那么戴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把戒指从无名指摘下来以后就自在多了。

    “这样的吗?”阿尔诧异地睁圆了眼睛,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他低下头,随之垂下的长睫轻轻颤了一下。

    水波纹的银戒圈住了他的中指,于是他问,“那戒指戴在中指有什么说法吗?”

    桃瑞丝沉默片刻,才迟疑答道,“好像是订婚或者恋爱吧。”

    “哦~”阿尔极为缓慢地点了两下头,被拖长的尾音被他刻意吟出古怪的腔调。

    他果断摘下中指的戒指,圈进了无名指上。

    “原来连这个都有那么多讲究呀。”他惊叹着,动了动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无名指套上了戒指以后,他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奇怪了。

    作者有话说:

    在高铁上用手机码了一点,坐在后面的小孩儿一直在哭,苦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