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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试婚宫女 正文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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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奴婢遵命。”年若薇裹紧太监袍,有些局促不安的缓缓走向四阿哥。

    “方才可受伤?咳咳咳”四阿哥倏然痛苦凝眉,捂着嘴角,嘶哑咳嗽起来。

    年若薇只觉得脚下有千斤重,她忍着钻心的腹痛,目光落在四阿哥肩胛上的断箭,此时那断箭还在流淌殷红血迹,她心中莫名涌出一阵酸涩钝痛的奇怪感觉。

    四阿哥竟还知道对她嘘寒问暖,她还是头一回觉得四阿哥也并非完全不近人情。

    “谢谢四阿哥挂怀,奴婢奴婢”

    此时她浑身发热,视线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眼前赫然出现三个一模一样的四阿哥重叠在一起。

    苏培盛正拎着食盒入了山洞内,他全程都不敢擡头乱瞧,只低着头,目不斜视。

    此时他陡然听见小年糕竟莫名其妙说了句“苏哥哥,帮我扶着点路,这路晃得厉害。”

    他惊的匆忙擡头去瞧,但见小年糕身子一软,径直朝着火堆直直坠去。

    苏培盛惊得拔腿冲上去搭救小年糕,可四阿哥竟眼疾手快,伸手将昏厥的小年糕拽入怀中箍紧。

    苏培盛正要松一口气,却瞧见小年糕双腿之间,竟有明显的血迹。

    “爷年糕那流血了”苏培盛目露沉痛,他以为小年糕被歹人施暴,伤了身子。

    “速让医女前来。”胤禛亦是震颤不已,可他方才明明亲眼目睹年氏与那两个悍匪周旋,他们并没有侵.入她。

    此时他忧心忡忡催着苏培盛去寻医女前来,很快苏培盛就寻来个年老的医女,那医女只把了脉,就让小医女去寻了个小布包袱来。

    “回四阿哥,这女子只是来了月事初潮,不知为何竟然受了极寒,所以有些出血过多,待奴婢去开些温经的药来即可。”

    “好,捡最好的药。”胤禛依旧将年氏搂在怀里不曾松开。

    此时苏培盛又寻来一套干净的宫女旗装,将旗装交给了医女。

    苏培盛眼尖地发现昏迷不醒的小年糕手里竟然攥着四阿哥的辫子,登时吓得冲上前去,伸手要将小年糕的魔爪掰开。

    “无妨。”胤禛低声说道。

    医女开始准备替年若薇擦洗身子,苏培盛见状,于是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山洞内。

    胤禛初时还镇定自若,可眼见医女端出一盆盆血水,顿时有些莫名慌乱。

    老医女似乎看出四阿哥有些慌神,于是匆忙解释:“四阿哥您且放宽心,奴婢定将这位姑娘伺候的周到。”

    “女子每个月来月事,难道都是如此煎熬?”胤禛看着那些血水,又凝眸注视在昏迷中仍旧痛得蹙眉的年氏。

    他并未察觉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着急。

    “回四阿哥,这世间女子都是如此,且这位姑娘有些宫寒,今后每回月事来临都需遭些罪,需注意歇息与保暖。”

    老医女的语气顿了顿,又道:“倘若她今后若经历过孕育子嗣,痛经的症状会有所消减。”

    胤禛的目光,不自觉落在年氏平坦的腹部,脑海中回荡着让她孕育子嗣,她孕育的子嗣,自然只能是他的血脉,他今后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后,胤禛顿时有些愠怒的收回视线。

    不!他的长子必须是血统高贵的嫡子,而非出自如此卑贱的奴婢,他是皇子,绝不可能会喜欢卑贱的奴婢。

    胤禛心中愤然,今夜的他,似乎被那迷.情之药扰了心智,乱了心神,以至于有些魂不守舍。

    胤禛合眼,让纷乱的思绪归零,再次睁眼之时,他眸中恢复往日清冷。

    待到医女替年若薇换好衣衫和月事带后,苏培盛也驾着马车长驱直入山洞内。

    “爷,奴才将小年糕抱到马车上。”

    苏培盛俯身半跪在四阿哥面前,伸手穿过小年糕的纤腰,正要将她打横抱起,猛然间竟遇到一股强大的阻力,将小年糕从他掌心拽回。

    苏培盛愣神片刻,发现四阿哥竟然莫名其妙地将小年糕再次拽入怀中。

    胤禛亦是被自己愚蠢的潜意识震慑,方才他反应过来之时,双手已然将年氏从苏培盛手中夺回到他怀里。

    胤禛笃定这山洞内的迷药之效尚存,所以才再次迷惑了他的心智,他愤怒地攥紧双拳,张开双臂,让苏培盛将年氏从他怀中带离。

    苏培盛见四阿哥情绪起伏,于是自作主张,准备将小年糕带到装杂物的马车上,让爷眼不见为净。

    他折步正要离开,可眼角余光竟然看见四阿哥的目光竟再次落在小年糕身上。

    苏培盛眨眨眼,转身将小年糕放在了四阿哥的马车上。

    山洞内,此时火化尸首的烈焰渐渐熄灭,苏培盛取来几根枯木,将烧成灰烬的残渣统统扫进寒潭内毁尸灭迹。

    待仔细检查山洞内再无旁人的痕迹之后,苏培盛就唤来太医,处理四阿哥肩胛处的箭伤。

    四阿哥不喜用麻沸散,苏培盛看着太医用柳叶刀剜肉刮骨,顿觉心惊肉跳,可此时四阿哥竟眉头都不皱一下,还在镇定自若翻阅太子爷分派给他的折子,着实定力不凡。

    待到太医处理完伤口之后,有小太监将一封火漆密信交给苏培盛,苏培盛朝着四阿哥递过去一个眼神,见四阿哥点头,就不急不缓展信阅览。

    “爷,太子爷和阿哥公主们都回了紫禁城,这密报里说,今儿这些死士是南明朱三太子余孽,内务府里有细作,故而他们才能提前数日蛰伏在山中。”

    “太子爷命您处理善后事宜。”苏培盛面色凝重,将书信递给四阿哥。

    胤禛接过密信扫一眼,就将那密信揉作一团,随手丢入火堆中。

    “死士的嘴撬不开,留着无用,统统凌迟处死,挫骨扬灰。”

    苏培盛诶了一声,转身就让人将那些被抓获的刺客统统凌迟处死。

    他办好差事回来赴命,就将四阿哥搀扶上了马车。

    胤禛被苏培盛搀扶入马车内安坐,此时马车缓缓行进,年氏依旧昏迷不醒,像鹌鹑般蜷缩在马车角落。

    胤禛凝眸看着她满脸的泪痕,口中还在不断呓语好疼。

    他顿时面色一沉,想起方才年氏哭诉被那几个太监欺辱,一想到她当时的绝望与恐惧,胤禛忍不住看向年氏苍白的脸颊。

    此时马车行至颠簸之处,年氏的身型竟摇摇欲坠,眼看她即将栽倒在地,胤禛下意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紧。

    她落在他怀中的位置,有些不可言说,胤禛没忍住闷哼一声,本想将她推开,可她竟然主动伸手环抱住他的脖子。

    胤禛的呼吸有些急促,年氏竟不知羞地在他怀中不安分的蹭了蹭。

    “肚子好疼,呜呜呜”年若薇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呢喃道。

    胤禛见年氏疼得额头都沁满细密的汗珠,唇色煞白,他下意识将方才为避嫌负在身后的双手,放在年氏的肚子上,想替她揉一揉肚子,缓解疼痛的不适。

    可他一双手才落在年氏肚子上,就迅速攥紧成拳,悬在空中发颤。

    “呜呜呜嫌弃我啊”

    年若薇在睡梦中死乞白赖,求着四阿哥快嫌弃她,立即将她逐出紫禁城,可四阿哥非但没有嫌弃她,反而说要与她生小包子,她在梦中绝望大哭。

    听到年氏在睡梦中都在害怕他会嫌弃她,胤禛攥紧的拳头骤然松开,他将掌心轻落在年氏肚子,轻轻揉着。

    此时见年氏还在哭嚎着,胤禛唇角扯出一丝笑意,她就这么喜欢他?喜欢的连命都不要了?竟如此舍命护着他。

    他嘴角的笑意渐甚,见年氏还在痛苦啜泣,他鬼使神差俯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苏培盛听见小年糕在马车内呜咽,顿时急眼了,方才医女说小年糕服了药,若难忍腹痛,需要借助外力搓揉保暖。

    他掀开马车帘子,正要告诉四阿哥医女的嘱咐,一擡眸,竟看见四阿哥正将小年糕紧紧抱住,此时正低头吻着小年糕的唇。

    苏培盛瞪圆眼睛,默默放下了马车帘子,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年若薇被一阵嘈杂的声响惊醒,此时四阿哥正端坐在马车主位上,借着熹微烛火,她看见四阿哥在翻阅折子。

    她揉着眼睛,意识渐渐回笼,她忍不住吃痛的嘶了一声,有些懵然的抚着红肿发烫的唇,怎么好好的睡一觉起来,她嘴唇都肿了?

    苏培盛听见马车内传来小年糕的动静,他纠结片刻,就伸手哆哆嗦嗦掀开马车帘子。

    “哎呀,小年糕你可算是醒了啊。”

    “苏哥哥,不知为何我嘴唇好像肿了,要不让医女帮忙瞧瞧?”

    “咳咳咳”苏培盛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偷眼看向四阿哥,见四阿哥朝他觑来一记眼刀,苏培盛干笑几声。

    “哈哈,那什么…方才你昏迷之时,马车途经崎岖山路,你在马车内没坐稳,就脸朝地摔着了。”

    “难怪~”年若薇疼的呲牙咧嘴,她在心中骂骂咧咧。

    自己好歹是为救四阿哥负伤,他还真是冷血无情,眼睁睁看着她摔到地上都不肯扶一把,就算他嫌弃她,也可让苏培盛来帮忙的,他就是故意的。

    她正在腹诽,身后忽然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年若薇转身一看,四阿哥竟然躺到在地。

    “爷!”苏培盛见四阿哥摔倒在地,急的伸手去搀扶爷起身,可触手间是灼人的滚烫。

    “苏哥哥快瞧,四阿哥的伤口怎么好端端的又裂开了?”年若薇大惊失色,指着四阿哥肩胛上渗出的殷红血迹。

    “哎哟!!”

    苏培盛急的快哭了,却有口难言,爷方才对小年糕那番折腾,伤口不崩裂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