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规则便利店
仓库里遍地都是散落的箱子，连个下脚地方都没有。
散落的货物和这一通糟糟的景象，昨晚显然是经历了一场大战。
辛博宇都快要认为那两人昨晚因为没完成任务，已经被拆成零件的时候，却在仓库尽头的水池旁，发现了两个新人的踪影。
白色的大池子上被盖了一本厚重的英语书，边上是各种散落的网兜。
两个新人似乎累了一晚上，这会儿靠在池子旁边，疲惫地揉着手腕。
辛博宇一和这两人打上照面，还没来得及问小偷的事，就被人盖着脸先输出了一顿。
“你们昨晚到底放了什么东西进来，差点害死人知不知道！”
等乔颂先声制人后，唐小小也赶紧照着台词骂，虽然气势不足，但那种又怕又怂的感觉还挺真实。
“我和乔颂姐本来在前台做的好好的，因为投诉被弄到仓库来也就算了，你们老玩家为什么还要故意坑人？如果是想故意导致仓库减员的话，我、我就要向店长投诉你们！”
这句倒是真心话，唐小小是后来才知道那个水鬼其实就是便利店守则里的小偷。
要不是她乔颂姐反应快，昨天万一被偷点原材料带走，那她们就真的完蛋了。
仓库丢失的材料，都得用自己的器官来赔偿。
而关于向店长投诉这件事，仓库值班人员要是真的死了倒还好，至少零件能回收，便利店也不亏。
要是没死，那无非是给那个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店长，更多从自己身上敲诈灵魂币的机会。
辛博宇想到了这里，顿时收敛了些姿态。
只是被一个高中生劈头盖脸地骂，到底有些丢面子，但他也只能黑着脸问：“那东西逃了？”
乔颂这时候站起来揉了揉手腕，甩出另外一只手上的锤子：“怎么，我俩昨天都快被拆成零件单卖了，没被那东西弄死，你现在很失望？”
辛博宇脸色一沉，但为了更好的得到消息，他还是忍了忍：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时情况紧急，你也知道规则上写了必须抓到小偷收缴赃物，我本来想把它扔出去，时间上没来得及就只能丢仓库里，你确定，那东西真的逃了出去？”
乔颂皱眉：“我怎么知道逃没逃出去，当时马上要跟快递员交接货，我就看到一团荧光色的东西差点把我们的货给吞了，回头想抓他的时候又半天找不到，正好快递员一来，门还大开着，最后好歹没让原材料跑出去，谁还管他啊。”
说完她似乎还有些奇怪：“不过后来仓库好像也没丢东西，可能是跟着快递员一起出去了。”
辛博宇暗骂了一声真没用。
听这描述，恢复隐形状态的小偷八成是已经跑了。
光是应对货架原材料，就把这两个新人弄成这种狼狈样子，指望她们对付水鬼几乎没可能。
这样看来，今晚他和老马还是必须想办法来后台，万一还能在材料堆找到第二份愿望星的原材料，那他们就还能交差。
以防万一，前台也得想办法伸一只手进去。
辛博宇努力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先和两人道了个歉：
“前面是我考虑不周，这样，我和老马昨晚应该也收到了投诉，你们既然习惯了前台，今晚如果调班把你们俩调去前面，还希望你们能帮我们买点物资回来。”
说完他拿出一张名片，上面写的是【黑铁工会附属车队】。
“你也知道，便利店副本只是新人副本，我们这种老玩家来这里通常都是为了采购物资，像这种求生游戏里，除了个人技能以外，偶尔会出现一些特殊道具卡，以你们新人的条件肯定是买不起的，到时候你把东西拿到手，等副本结束后我把账转给你，算20%的提成费如何？”
说到这里他还特意提了道具卡的价格，大概是想让乔颂明白20%的提成有多高，都已经快赶上通关便利店副本能赚到的灵魂币了。
“你们不用担心账户的钱不够，只要发现那种道具之后，把它提前留下来，在离开便利店副本之前，我会打款给你结算。”
这不就是让人代购？
乔颂算是长见识了。
不过，谁说她一定买不起。
乔颂努力表现出一副心动了，但十分犹豫的模样：“你到时候不会诓我，只给我买东西的钱却不算提成费吧，毕竟你也说了我身上的钱又买不下那东西，到时候被扣在店里怎么办？”
辛博宇想不到这小姑娘还有点聪明，只好一咬牙，先稳住她：“那我先给你100灵魂币做辛苦费，你晚上帮我留意前台任何出现的道具卡，到时候如果能把那东西买下来，我再额外给你20%的提成。”
乔颂一把握住他的手：“成交。”
先白嫖100再说。
等乔颂将那张黑铁工会车队的名片收好后，辛博宇表示要带老马出去转转，临走之前他还翻了一下箱子里剩下的那些原材料。
依旧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
期间他也和老马把白色水池上盖着的那本厚重英文书擡起来，想检查里面的情况。
但在盖子打开的瞬间，光源照入了水池，水鬼刹那间就遁入了镜子空间。
所以两个网兜最后都是空的。
乔颂淡定把之前装水鬼的那个网兜收好，依旧在上面盖了一层新的网，最后再压了本书上去。
这样等水池重新恢复黑暗之后，镜面消失，只要再拉网，就又能把水鬼给捞起来了。
对外解释就是——
“昨晚捞原材料捞出了心理阴影，再说今晚排班我俩也不一定去前台，到时候店长排好班确认我们去前面了，我们再把这些东西收走，不然重新布置一遍太麻烦。”
辛博宇滚了滚喉咙，到底没说出自己提前用钱贿赂过店长，让他帮忙排班的事。
他怕对方有样学样，也花钱贿赂店长。
这两个新人昨晚剩的原材料箱子他已经检查过了，并没有他第一晚在仓库找到的那种愿望星原料。
第三天就是规则便利店的最后一天了，他得想办法再确认一下，仓库还有没有可能再出一颗愿望星。
所以这两人最后一天必须去前台，而且经过昨晚他也发现，便利店前台的风险比仓库要大多了。
不管是稳妥通关还是为了道具卡，再调一次岗他都不亏。
一切商议妥当后，原本充满火药味的仓库，又莫名其妙地其乐融融起来。
殊不知人人都在心怀鬼胎。
接下来的时间，夜班仓管员还要再把剩下的材料全部上货，这是个辛苦活，辛博宇他们可没有留下来帮忙的意思。
乔颂猜测，这两人应该是想出去追踪一下那批水鬼，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对方残留的踪迹，而保洁员刘阿姨昨天也累了一整晚，但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帮忙。
乔颂接下来做的事可不想让外人看到，于是劝阿姨赶紧去休息。
于是刘阿姨就拿着之前店长给的小屋钥匙，交钱之后就直接原地消失了，应该是已经进了货架上的缩放小屋。
仓库里顿时只剩下唐小小和乔颂。
“走吧，咱们把商品上架。”
乔颂和唐小小把昨晚快递没发完的货，擡到了上货专用的那个位置。
就和老马当时上架商品一个流程，按了一个墙壁上的按钮后，周围瞬间下了一层透明光幕，然后出现一台非常老旧的电脑，屏幕上的选项非常少。
以仓库管理员的权限扫脸进入后，出现了商品上架和修改价格两个选项。
其中，修改价格那个选项是灰色的。
乔颂有理由怀疑，是不是只有店长才能改价，毕竟他那个大脑袋长得也挺像一台电脑。
她点击上架按钮，顿时就有一个透明的大框从天花板降下来。
“小小你行吗，要不要我来？”
毕竟第一次目睹腰子变成腰花零食的时候，唐小小可是差点吐了的。
但小姑娘坚持自己来。
“经过昨晚那么一弄，我感觉已经克服得差不多了，以后在这副本里还不知道碰到多少鬼东西，我不能一直怕他们。”
之前还会被这些东西吓到面色发白的她，经过一晚上的锻炼，现在不能说克服了恐惧，只能说已经彻底麻木。
她本来也觉得那些摸上去又滑腻又柔软的脏器特别恶心，但昨晚见识过乔颂把这些玩意儿当棒球击打的现场后，唐小小已经能把这些东西平等的当做弹力小球对待了。
将那些心肝脾肺肾，逐一放到透明框里，再按按钮选择上架。
等这些东西都变成了一袋袋膨胀起来的零食，乔颂搬出了另外一个箱子。
全是些被水池溶液泡过，此时变得有些湿湿哒哒的道具卡原料。
只剩半个脑袋的小纸人、长相怪异的木偶，长了翅膀的鞋子还有各种杂七杂八，一看就不知道用途的奇怪物品。
乔颂先把那只长了翅膀的鞋子丢进透明框，一阵光芒闪烁后，框里果然浮现出一张卡片。
依稀能看见“三秒加速卡”的字样。
卡片转动了两圈，紧接着就嗖的一下飞进天花板管道消失不见，或许已经进入了规则便利店的货架系统。
白天这时候，正好是便利店活人最多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刷卡买这些道具。
乔颂想到这里，先环顾了一圈四周，再次确认老马那两人并没有回来的迹象。
而她前面也顺嘴问过刘阿姨，得知她睡觉的那一间货架小屋在仓库最角落的位置，正对着某面墙壁。
确认无人会发现，她这才叫上唐小小去了水池那边。
此时泡在池子里的水鬼还在思考，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逃出去，就感觉压在水池上的那本书又被拿走了，光线照进来的刹那，他立刻振奋起来，准备遁入水面即将出现的镜面空间，结果感觉那本书很快被盖了回去。
随后他懵逼地恢复了实体，下一秒，就被提前埋伏好的网直接拉了出来。
唐小小都没想到，乔颂居然还在池子底部，像垃圾桶套塑料袋似的，还套了一个网兜。
对方一边用网兜把水鬼掏出来，还一边感慨：“你这能力果然防不胜防，一见光就能遁入虚空？不对，应该是光线照射下水面会出现的其他东西，是镜子？”
眼见自己能力都被她摸得差不多了，小尼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再次意识到自己当前处境后，只能哭丧着一张脸：“姐，我求你了，别把我喂自动贩卖机好不好，我还想投胎的，我没害过人只偷过东西，而且我这种小鬼不值钱的！”
她拎着网兜晃了晃：“你偷完东西之后，前台柜员如果赔偿不起损失，还得拿自己来抵押，这能不叫害人？”
“别跟我卖惨，不吃那一套。”
乔颂又慢吞吞地故意往后门口走了几步：“而且姐姐我啊特别缺钱，你这种级别的白衣不是正好能换3000灵魂币吗？”
水鬼顿时心头一梗，没想到对方连市场价都知道，一看这活就没少干。
“那、那我们团队里，还有好几个水鬼呢，你可以去抓他们！他们很多都是靠拍老大的马屁混日子的，都没什么特殊能力！”
乔颂顿时对这个盗贼团伙的友情刮目相看。
为了转移战火，也为了保全自己，接下来，这个名叫小尼的水鬼开始哭诉自己是如何被团队压榨，每次偷东西后，到手的昂贵罐头都是那几个马屁鬼刮分，而自己只能吃到一点老大剩下的汤汤水水。
“我活着的时候就是替他们跑腿的，结果死了还是逃不开这样的魔爪。”
他一开始只是为了求生想出卖同伙转移注意力，后面越说越想哭，变得尤其真情实感来。
“要不是当鬼太难了，谁想偷啊，吃香火不比吃这些人肉罐头好的多？”
“香火？无限求生路上的鬼，还有吃这个的？”
小尼见她对这个感兴趣，立刻点头：“高等级的鬼怪，甚至还会有神龛，只有咱们这种白衣小鬼，通常都只能吃活人……不是、我、我的意思是吃那种商店卖的特殊罐头。”
似乎怕这个人类生气，他赶紧又补了一句：“每个便利店的规则都不一样，上班期间只要你们没有违反规则，我们就不能直接对人类出手。”
乔颂嗯一声，这倒是和她之前的推测差不多。
不过，这小子知道的内幕消息居然挺多的，还傻，一被吓唬就什么都说了，怪不得老被压榨。
直接卖了他确实不划算，而且乔颂也确实有那个意向，用这个小鬼把他几个同伙吊出来。
毕竟一个水鬼值3000灵魂币呢。
“这样吧，我接下来要做一个实验，结束之后，你要是还能保持现在的状态，晚上我就按你说的计划来。”
小尼一听，还没高兴自己被放过了，就眼见着乔颂把装着他的网兜，拎进了一个奇特的透明方框里。
等会儿，这个人类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实验？！
啪嗒一下，他被倒了出来。
小尼刚想着要不要试着再逃一下，就感觉一股令鬼战栗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而来，几乎在空气中化作实质，扼住了他的喉咙。
乔颂的手，已经放在了上架选项前。
旁边的唐小小也好奇地把脑袋凑过来：“可是乔颂姐，他这种不属于便利店的鬼物，真的能上架吗？”
事实证明真的可以。
在乔颂点击上架键之后，那台老旧的台式电脑屏幕突然闪动起来，那个上架键一会儿灰一会儿白，处于好像能用，又好像不能用的阶段。
最后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大字。
【检测到执行员为无限求生玩家，暂时担任仓库值班员，初级权限通过。】
【职业检测中……】
【职业属性匹配率通过】
【恭喜您！成功为本商店上架了新商品！】
叮的一声响起，老式电脑屏幕开始发出彩色的光芒。
透明方框里的水鬼也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小尼几乎是满脸恐惧地发现自己被越压越扁，最后像一块拧干的抹布一样旋转起来。
几秒钟后，透明框内的水鬼已经消失了，留下一张白色的道具卡。
【白衣小鬼卡，功能未知，使用后有极大几率直接放出一只水鬼。（上架人为某便利店仓库临时员工）】
乔颂眼睛一亮。
果然，鬼物也是无限求生路的硬通货啊。
她就说嘛，那个灵魂贩卖机据说不是每个副本都有的，要是想靠抓鬼赚钱，这不得有其他方法把鬼存起来吗？
唐小小听完她的解释，顿时咽了咽口水。
虽然乔颂偶尔也会骂那个显示屏店长是阴间资本家，但她觉得，她乔姐的脑回路也不逞多让……
这可是鬼啊！
正常人晚上为了不撞见副本里的鬼，都选择白天扫荡物资，乔颂反其道而行之，只想在新手保护副本里能抓几个就抓几个。
其实乔颂的想法很简单，不都说了第一个副本是积累资源的吗，这不得抓紧时间搞辆车搞套房。
剩下唯一一点让她不安心的，就是价格问题了。
毕竟便利店守则四也说了：【所有能上架的物品，均视为商品。】
万一上架了一个身价3000的水鬼，标价也是3000的话，自己反而买不回去，那就亏大了。
将这张卡翻过去之后，她在背面已经看到了一个让她放下心来的数字。
【售价10灵魂币】
还好不是和灵魂贩卖机一样，一个鬼魂3000灵魂币。
不过想想便利店守则的最后一条也能明白。
便利店守则第6条：【本商店一切商品，仅可通过灵魂币结算，但商店本身并不提供灵魂兑换活动，请去对应的自动售卖机。】
便利店本身并不会直接将鬼物用于灵魂币交易，这种专有业务好像独属于那台灵魂贩卖机。
灵魂贩卖机的原理大概是直接销毁，或者把鬼魂转换成了某种特殊的能量，也就是说鬼魂本身不存在了，被彻底用掉了。
但便利店制成的道具卡上写着，这张卡使用后可以直接把水鬼再重新放出来。
这10灵魂币，大概就相当于把鬼压缩成卡片收取的工费。
这么一看这便利店还挺良心的。
“不过，这中间可操作的空间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以往难道没有老玩家这样干过吗？”乔颂不解。
明明辛博宇他们都能通过特殊方法进入便利店副本，寻找那种叫做愿望星的道具卡。
所以要想这么干，应该还有其他门槛。
白天的上架工作只能由夜班仓库管理员进行，而想要上架并不是商店出品的原材料，估计还得有更高的权限或者身份契合度。
唐小小的心思顿时活络起来：“那个叫马叔叔会不会也可以？毕竟他的现实工作和游戏身份都是仓库管理员。”
“有可能。”
乔颂回想起刚才电脑屏幕上出现的职业检测，看来这个无限求生游戏，对职业的划分还有其他意义。
不然为什么同样是学生，作为高中生的唐小小拥有的是书籍相关的能力，而她一个在读大学生，也不至于因为兼职工作太多，就被分配了临时工身份吧。
她好歹也是千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考上的大学。
还是得多过几个副本收集消息，这个副本里的老玩家心眼太多了，一心扑在特殊道具卡上。
最有用的消息，还是她和唐小小白天在外面获得的。
总而言之，靠人不如靠己。
“那张叫橙色愿望星的卡片，十有八九是昨晚他们亲手上架的，那两人摆明了冲着道具卡来的，我怀疑他们第三天又想回到仓库工作，可能是想再找一个愿望星上架。”
唐小小唔了一声，撑着下巴思考：“可是，我们昨晚并没有在仓库里发现任何与星星相关的原材料呀。”
乔颂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也不一定是星星，那个收受贿赂的蓝色快递员透露过，初级副本属于新生成的副本，里面会产生极为特殊的道具卡，但并没有说这种道具卡就是愿望星卡。所以我怀疑，应该不止一张卡，或者说是不止一种。”
就这两个老玩家的表现来说，这种卡的价值一定非常大，而且只会出现在新副本，这种限制要求已经足以说明它的珍贵。
辛博宇两人很有可能是带着他们那个【黑铁工会】的任务进来的，没有拿到最重要的那样东西，总要拿点其他的回去交差吧？
搞不好她和唐小小刚刚上架的那些巫蛊娃娃、奇奇怪怪的积木方块、在晚上就会变成前台的道具卡出现在货架之间，等着他们去寻找。
不过，价格应该也很贵，不然老马也不会放心的把她们赶去前台，自己又返回仓库，也不知道是为了找那种愿望星的原材料，还是为了逃避前台的工作。
毕竟身为老玩家，身上肯定是有点积蓄在的，但之前对方给她100灵魂币做押金的时候，脸上都闪过一抹痛色，昨晚指不定在前台吃了什么大亏。
浑然不觉是自己让对方吃了大亏的乔颂，拍拍唐小小的脑袋：“等会儿早点上去休息，记得定个闹钟，咱们今天晚上天一黑就到便利店外面去。”
唐小小“啊？”了一声。
“可是便利店不是晚上11点才上班吗？”
乔颂顿时露出一个狐貍般的笑容：“但是天一黑，鬼就出来了呀。”
她这不还准备了一个受苦受难的水鬼小弟，等着去钓那一整群水鬼的吗？
唐小小：……
已经想提前为那些鬼物祈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