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报复行动
我拼命后退，仿佛有妖怪逼过来一般，一阵木鱼的敲击声混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一起传来。我满身虚汗地醒来，坐起来看看阳光浓烈的窗外，温度似乎很高。
这时不知是谁打来电话，“小姜吗？”是老头子的声音。
老不死的能有什么事情？他说约我谈谈。我挂了电话，看看屏幕上的显示：十五点三十二分，已经下午了。
十七点，AC酒吧。
酒吧的装修风格带着晶莹剔透，用玻璃弧形地隔开，器皿丝带等摆设都能在抢眼的灯光下发出微微的寒光。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不错的人才，可惜公家的单位只能那么做，你也不要怪我。”老头子在极力说好话，想让我加入他正准备开张的私人美容院，给我开出了高价。我的眼睛始终处于半开状态，只顾一味地喝掺着红茶的酒，听着他的话，似乎在思考。
眼神不时地扫荡着四周，欣赏着这个以前不怎么知道的酒吧。刚进来一个女人，我从斜眼的角度看见她正一个人抑郁地抽着烟，服务员走过去，把一杯红色透明的酒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点上了火，火的颜色也是透明的红，还带着点紫。她有些惊奇地看了一眼，仍翘着一双美腿，精致的高跟凉鞋，斜倚在沙发上，无意有意地展现着她优美的曲线，沉静在一种淡淡的忧愁里，如同等待捕食者的猎物那样静腻。
她拿起酒来喝了一口，老头子说些什么我就再也听不进去，注意力全在那个女人身上，这种环境这种忧愁这种安静，她强烈吸引着一头凶猛的野兽。
“来，先干一杯，你考虑考虑吧。”老头碰杯的清脆声把我的神经震了一下，收回视线，举起杯喝了一口。
“我要你纯盈利的百分之二十。”我提出过分的要求，他这家美容院借着公家的关系估计一年能盈利一千万左右，百分之二十，也就是二百万。
老头一怔，点点头。“百分之二十？不是二。”我重复我刚才的话，怕他听错，他会答应？
他还是点点头说：“就这样说定了，具体上班时间我再告诉你，晚上还有个饭局，我先走了。”说完站起身来。我看着他出去，再去寻找刚才那个玻璃里面的尤物，沙发空了，瓶子空了，她走了。我有些惋惜地走过去，好不容易发现的小鹿，就这样跑了。
“你在找我吗？”她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面，原来她只是去了洗手间。
“找一头鹿。”
“那你应该去动物园，那头鹿什么样的！”
“没有斑点的。”我们都笑了。
“你是做什么的？”我抽着烟问，男人在这时候抽烟是很MAN的。
“总经理助理。”
“那不就是二奶了。”
她皱皱眉头说：“什么啊！我可是经济管理毕业，本来以为做这个工作能是高级管理层，可现在比二奶还惨。”
“受老板虐待？”
“嗯，你怎么知道？”
“什么公司？我叫几个哥们整整他。”
“就是xxx了。”
“麻子脸的公司？”
“你怎么知道我老板的外号！”她更惊奇，好像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其实，这只是巧合，那么变态的人还会有谁呢。
靠！我说：“我认识那个死王八。”
她愤愤地埋怨说麻子脸在办公室里死占她的便宜，很没有人性，但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好歹是自己老板，她不想这么轻易丢了这份工作。
可怜的女人，我心想。
我正想找个机会搞搞麻子脸，报一箭之仇。我说了东北爷们打了不是白打的，心里就有了一个计策，我问麻子脸有没有直接从公司楼运货。女人瞪着眼睛瞅我说有啊。我说想不想搞他一下。她很疑惑，但还是点点头问怎么个搞法。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用白粉。我骗她说用面粉就好，其实是真的白粉。我骗了她，这种小女人总是胆小怕事，不能知道真相。
“这样，明天我把两包白粉，就是面粉给你，你把小包的放到麻子脸不大注意的地方，抽屉里头那种位置。然后，下午把大包的放在运货的车里。然后就打这个电话，我就报警，这样肯定够他忙一阵子的。”
“听起来很刺激。”
我穿好衣服，出旅馆的时候已经深夜二点，街上没有人，可我也不想回到那个空洞的房间。
我想起了《阿飞正传》：“以前我以为有一种鸟一开始飞就会飞到死亡的那一天才落地。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去过，那鸟一开始就已经死了。我曾经说过不到最后一刻我也不会知道最喜欢的女人是谁，不知道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天开始亮了，今天的天气看上去不错，不知道今天的日落会是怎么样的呢？”我现在知道了，因为我就站在死神的门口，等待他随时的召唤。
第二天，我弄了两包面粉，找朋友弄了点摇头丸在里面，分成一个很小的纸包和一个大的饮料罐，约好了地点将它们给了那个女人。按昨天说的，只要放在麻子脸的抽屉里就可以。另外一个饮料罐，在他们公司搬运货物的时候，偷偷地放在纸箱里，记下车牌号。我心说这次还整不死你这个变态的老男人。
等货车开出之后，等来她的电话，我直接跑到电话亭拨打了110，报上车牌号。然后，就在离麻子脸公司最近的位置，找了一家在二楼的咖啡厅，靠玻璃的座位等着看好戏。阳光撒进来，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舒服和闲暇过。
……
我回过神来，看窗外，几辆警车已经停在王麻子脸的公司楼下，麻子脸被带了出来，表情无奈，押上警车时还在不停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