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提前走,但时间也不早了。电影的浪漫没能感受到,口腹的满足就必须要实现。
许嘉允排队取红薯的时候,我借口要买奶茶,然后钻进了旁边的便利店。
时至深夜,距离电影退场还有段时间,便利店暂时还没迎来顾客潮。值班的收银小姐姐正认真地往关东煮的机子里放各种东西,香气四溢馋的人口舌生津。
我站在货架前强装镇定,根本不敢细看底下的什么说明,装作老手的样子准确锁定,实际就是胡乱选了个长得好看的,还拿了两盒口香糖作掩护。
小姐姐十分有职业操守,见到混在其中的计生用品也是淡定如常,只笑着一张脸问,“要袋子吗?”
“不了。”我一脸云淡风轻,被头发盖住的耳尖阵阵发烫,将东西塞到口袋里,做贼心虚地拍了拍,认真补上一句,“我有兜。”
小姐姐一愣,笑的更加灿烂,“好的,您慢走。”
出了门后,我如释重负,一口气刚松到一半,就被人拍了拍肩。
许嘉允拎着个袋子,看了看我身后的便利店,疑惑道,“不是去买奶茶吗?”
我本能地顺着他视线看过去,刚巧撞上收银小姐姐暧昧的打量。见我看过来,她还笑了笑,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懂的”几个字。
“啊,这么晚喝奶茶对身体不好,还是算了。”我赶紧把许嘉允拽走,转移话题,“红薯取到了吗?”
他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喏,在这。”
“那行,我们赶紧回去吧。”
万事俱备,我心情大好,脚步都轻快不少,一不留神踩的路上有些突起的井盖“咯噔”一声。
许嘉允从后头扶住我的腰,“慢点儿,你急什么。”
还能急什么,急着睡你啊宝贝。
我压抑住内心的澎湃,憋下到嘴的骚话,蹙眉抱怨,“外面太冷了,我们快点回去暖暖吧。”
他攥住我冷冰冰的指尖,“那你也要看路啊。”
我点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另一只手埋在兜里细细摩挲着小盒子。
跨年夜的街道比其他时候都要热闹些,出租车鸣笛载客,冷风袭来吹得人心里都跟着颤上几分。商场外装饰的圣诞树还没来得及撤下,只将“圣诞”的字幅换成了“新年”。
暖气将世界一分为二,我脱下外套,也剥去满身的寒意。
许嘉允洗了手,将红薯拿出来,蹲在茶几旁边,小心地将勺伸到裂开的口子里,舀出香甜的一勺,拿手在底下虚虚托着,屁颠颠儿地跑过来递到我嘴边。
红薯很软很甜,入口即化。当然,要是没有丝就更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运气背,整根红薯好吃是好吃,就是丝太多了,吃到后来我感觉自己特别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终于我们还是双双选择了放弃。
趁着许嘉允洗澡的功夫,我将外套里的东西迅速转移到枕头底下,又从包里摸出一罐酒。
尽管我下定决心要睡他,但是临阵脱逃这种事情我也不是没做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决定小酌几口用以壮胆。
虽然我酒量不怎么样,但是这种三点几度的酒充其量只是个心理安慰剂,醉不得人的。
为了烘托气氛,我打开电视选了一部电影——惊情四百年。
在迷幻悬疑的背景音乐里,我小口小口的抿着酒,心跳如擂。
浴室水声停下,许嘉允走出来,光裸的上半身精壮,线条流畅好看,头发上沾惹的水珠滴下,滑过界限分明的肌肉落入浴巾。
我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冷不防被他捉了个正着,赶紧放下手里的易拉罐,“我去洗澡。”
浴室温度还没降下来,暖洋洋的,我一边脱衣服一边给自己打气。
赵喻津,刚一点,你是猛女,今晚就把他上了。一定可以的,相信自己。
淅沥水声和外面吹风机的声音混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快速洗完澡,随后发现刚才溜进来太匆忙,忘记拿衣服了。
许嘉允已经吹完头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在干嘛。我拉开浴室门,伸出个头,让他把包里的袋子拿给我。
床垫微弹发出暧昧的声响,他翻了一会儿,突然没由来地笑了。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没事,就是这电影挺搞笑的。”
没一会儿,他敲了敲浴室的门。
我裹着浴巾,谨慎地将门拉开一条缝,他手伸进来,拿的不是什么袋子。
我脑袋“嗡”地一声,自己备好战袍是一回事,被当事人提前发现又是另一回事。更何况,他还没给我拿胸衣。
许嘉允手指很长,骨骼分明,这会儿微微曲起挂着小黑和小红,颜色撞在一起暧昧又色情。见我久久不接,他有些疑惑,“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赶紧将东西拽下来,强装镇定地反问,“你是不是少拿了什么?”
“没有啊。”许嘉允低低地笑了,声音隔着磨砂玻璃门听起来更加暧昧,“要脱的东西干嘛还要穿啊。”
我老脸一红,骂他“走开啊”。
小黑是缎面的,款式就是最简单的直筒吊带裙,但是略短,只堪堪遮住我的大腿。领口很低,露出大片的锁骨,面料又软又薄,穿在身上轮廓十分明显。
我长舒一口气,将羞耻尽数抛在脑后。睡帅哥就不能要脸。
谁承想许嘉允压根没走,见我出来,他接了杯水,将挤好的牙刷递给我。
直到我开始刷牙,他依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靠过来解开我的头发,将它们攥在手里,格外的多此一举。
等到一切收拾完毕,他慢条斯理地将头发放下,问,“好了吗?”
我点点头,他的手穿过我的头发,带着我往前去,熟悉的气息顷刻覆盖上来。
薄荷味的牙膏清爽,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以一种强硬的姿态入侵。
说不清是先前的酒喝的太多,还是他和往常不大一样的急切,我身上慢慢发热。
许嘉允也不再老实,手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各个角落游走,最后停在后腰。
他同我分开,呼吸粗重几分,手往下滑掐了一把,“想睡吗?”
还,还有这种好事吗?我打了个激灵,点点头。随后意识到,我们俩说的可能不是一个睡。
许嘉允将我搂在怀里,勾着我下巴又过来亲。
身下的床垫柔软,连带着身上也泄了气力。我腿绷的笔直,不自觉抱住他的脖子,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眼眶中湿漉漉的。
许嘉允不知什么时候将我扣在了身下,亲在我眼角,语气温柔,“怎么了宝宝?”
我手上用力,贴着他的胸膛,并不答话,亲在他突起的喉结上。
男生的好胜心总是奇奇怪怪,没过多久他就化被动为主动。更多的吻落在我的耳边、脖子、锁骨。
吊带滑下,裙子被褪到腰间,一阵阵地舒服感觉席卷而来,让人脑中一片空白。
许嘉允的掌心很烫,顺着身体的曲线一路下滑,溜进被包裹住的花园,轻柔地拨弄。
极致的感觉袭来,双腿不自觉合并起来。他动作艰难起来,声音又低又哑,“放松,宝宝。”
许嘉允握住软腻,卷住冒了芽儿的尖,细细描绘吸吮。我不自觉咬住腮肉,粗重的呼吸跟着他的挑弄一道起伏。
他又拉过我的手,朝他最私密的地方去,像是在提醒我礼尚往来。
电视上,女主抚上男主的脸,将自己的脖子递上去想要变成吸血鬼和他永远在一起。
许嘉允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攀上欢愉过后瘫软的样子,“睡觉吧宝宝。”
我喘着粗气,看着他的眼睛生出无限勇气,擡腿环住他的腰。
许嘉允一时不察往下坠了坠,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闷哼了一声,“宝宝?”
我咬住他的耳垂,带着些恼怒,“不睡。”
“你还想要吗?”他背绷的很直,手又往底下钻。
“我不要手。”我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认真道,“我要你。”
没有预想中的为难或者拒绝,许嘉允看着我的眼神温柔,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我藏好的套套,放在我胸上,低声像在蛊惑,“那就帮我戴上。”
凉凉的盒子碰在皮肤上激起鸡皮疙瘩,我结结巴巴地,“你,你怎么知道在那里的。”
“刚刚铺床的时候看见的,还有酒,剩下的半罐我帮你喝掉了。其实,你可以不这么破费的。”
“要死啊。”我瞪了他一眼。什么破费,阴阳怪气死了。
他又笑,往上拱了拱,“不死。帮我戴上。”
“我不要。”
他掐掐我的脸,像在哄小朋友又像在撒娇,“你就要。”说完亲在锁骨上,“让我看看你学术怎么样。”
我拗不过他,将盒子拿起来好半天才拆开。
锯齿的边缘很不好撕,我一直不得章法,干脆放牙间咬开。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刺激到他了,许嘉允掐着我的下巴又吻过来。
“帮我戴上吧。”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室内灯光暧昧,在他皮肤上泛起点点的光泽,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他的每一寸。
许嘉允舒服地喟叹,按着我的手不放,抱着我亲个没停,带着丝急切。
热烈的反应一阵阵袭来,他小心地试探,摩擦了几下,询问道,“宝宝?”
我抱着他的手慢慢收紧,脑袋昏昏沉沉,感受到底下的异样,郑重地“嗯”了一声。
各种关于性爱的描写都很多,有我以前看的各种小说,也有官方的科学的解惑。但真要总结起来,还是因人而异。
我痛的要死,抵住他的胸膛,直叫疼。
许嘉允停在原地,“好好好,我不动了。”
他没再挺进,亲着别的转移我的注意力。现在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我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找这个罪受。
什么只疼一下就好了,骗人!全他娘在骗人!
不过。
我摸了摸眼角,感到不可思议。
这么疼,我竟然没哭?
在我分心恍神的时候,有水珠滴在脸上。我擡头看,许嘉允半咬着下唇,小臂上青筋突显,细密的汗珠划过他的脸,还在往下落。
“你。”
我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他眸色又凝重几分,“宝宝,我可以动了吗?”
他这副样子显然也不好受,虽然底下疼痛并没有缓解多少,但对美色的怜惜已经让我抛弃了只顾自己的念头,一狠心点了点头。
“你真的不疼了吗?”他还不放心反复确认。
我心快跳到嗓子眼儿,紧张的要死,他每问一遍就好像蹦极之前检察员反复确认绳到没到位似的,最后结果就是我越来越紧张暴躁,一时不耐又顶他,“你来不来,不来算······”
许嘉允如蒙大赦,将手放在我的肚子上,缓缓用力。
我不自觉揪住了床单,强迫自己不吭声。
他很快察觉出我的异样,俯身在我耳边,“宝宝,放松,你好紧。”
要死了。
我满脑子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应对之词还没想出来,耳朵就又一热。
许嘉允牙齿轻轻咬住我的耳朵,同时猛地用力。这次,我们是彻底拥有彼此了。
他怕我疼,忍得也很辛苦,一边用别的方式唤起快感,一边问我还疼不疼。
这段经历严格来说真的不是非常美妙。
一来,我们都是小学鸡,二来酒精的后劲儿慢慢上来混着身体上的疼痛,搅的我又累又乏。唯一真正让人感到幸福的,是心底的满足感。
没过多久,我彻底睁不开眼睛了,嘟囔着说,“我好困。”话没说完,整个人就陷入了要睡不睡的状态里。
他愣了,轻声叫我。
尽管我听的分明,但就是提不起一丝力气回复。
许嘉允屏住呼吸,将指头往我鼻子底下放了放。
什么东西啊,我又不是死了。
他叹了口气,咬牙切齿又很无奈,“你真他娘厉害,这都能睡着。”
疼痛的根源离开,但依旧火辣。半梦半醒间,感官出奇的敏感。我感受到许嘉允翻身下床,将什么东西扔进垃圾桶,又很快回来,用沾了热水的洗脸巾仔细替我擦着,把衣服给我套好。
黏腻的感觉逝去,清爽将疼痛也冲淡了几分。
浴室又传来水声,前后不过几分钟,他重新躺回来,我也顺势落入有些凉的胸膛。
许嘉允最后亲了亲我的额头,也不管我能不能听见,“晚安宝宝。”
彻底陷入睡眠之前,我还在悲哀地想,明天醒来该怎么跟许嘉允解释,我真不是睡着了,我只是没力气。
这车速已经是高铁了,明天大概就是自行车的样子(大家谅解,我是真怕被抓。)
最后祝大家生活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