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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非要和我结婚 正文 第155章 谁是杰出校友(下)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自如,她如此渴求他的爱,并且害怕失去】

    ——

    私人出行变成了四人小组,林州行烦得要死,上了飞机之后一言不发,柳唯趾高气昂的走过来:“快让让,我要和小清坐一排。”

    “不行。”

    邓清推了推他的胳膊,弯着眼睛悄悄笑了一下,涂亮亮也在后座嘿嘿笑:“州行,过来吧,哥陪你。”

    他好像准备起身,但是突然说:“主管级别不能报销头等舱。”

    “哎呀,好像是的,我忘记了。”邓清捂了捂嘴,小声道,“让瑶瑶买票的时候忘了跟她说了。”

    柳唯也反应过来,但是立即换了副神色微笑道:“林老板,稍微大方一次呗?”

    “嗯。”林州行看她一眼:“坐好。”

    邓清抱歉地朝她一笑,柳唯在自己老公身边坐下,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心生一计,决心找回场子,随意又刻意的说:“小清,你说我们这次回学校,要是不小心遇到某些人,多尴尬啊。”

    “什么人?”

    “比如前任什么的。”

    柳唯和涂亮亮校园情侣,邓清大学四年的唯一前任就是周明祎,所以这话看起来很广泛,实际上很特指,邓清也明白过来,嗤笑一声,林州行不得不出声说:“我不太记得了。”

    “不要紧,我记的比较清楚。”柳唯就等这句了,笑眯眯地说,“林老板忘了哪个,我帮你回忆。”

    林州行冷冷道:“不用。”

    见他脸色更差了,柳唯心满意足。

    涂亮亮在旁边很无奈:“你说你们两个天天斗嘴,腻不腻啊。”

    “哦,你又是老好人了是吧?!”柳唯转头骂老公,“他欺负我我还不能还击了?”

    “好了好了,要飞了。”涂亮亮哄了两句,“你不是没睡好嘛,赶紧睡会儿。”

    等后座没了声音,邓清往左侧靠了靠,感觉到自己的小指被人勾住了,她故意躲了一下,轻声笑道:“真不记得了?”

    林州行轻声叹息,垂着眼睛又用手指去找她的手指,终于抓在手里,用气音小声说:“放过我吧。”

    飞机真的要飞了,在坐正之前,她短短地在他的侧脸贴了一下。

    “那好吧。”

    实际上等真的进了学校,根本就来不及放松和追忆似水年华,有一堆的固定行程要忙,带来的宣传团队设计了一系列物料拍摄,加上校方安排的致辞、采访、捐赠仪式,安排得满满当当。

    现在是自媒体时代,除了电视台、杂志社还约了几个影响力极大的博主,做几期从校园到职场的“神仙爱情”专题,邓清演得还是挺投入的,但是心里想,什么校园,她和林州行哪有校园。

    也没有职场,他们之间也不是办公室恋情,再没有比林州行更能算计人的老板了,但当他下定决心,又干脆利落地把她开了。

    十年携手,从校园到婚纱,这是故事的通常版本。

    然而故事的真实版本,反而比现在编的这个要曲折离谱的多。

    三四年前她嫁给他的时候得演,三四年后还得接着演,跟着林州行就是人生如戏,邓清越想越气,主要还是有点累了,贴着人耳边小声抱怨说:“为什么这么麻烦!”

    “累了吗。”林州行听到便了然,说,“我调一下流程,你去休息一会儿再来。”

    “好。”

    柳唯和涂亮亮既然占了公差名额,自然也被林老板分配了对应工作,再说他们两个在校园里面的回忆可太多了,一进校门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不见了,邓清只好自己逛了逛。

    她往青山的天台去,那是学校的最高处,而且视野开阔,上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在举办校庆创意市集,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学生们自己立起摊位,卖什么的都有,邓清饶有兴致的挑了半天,买了一颗放在罐头里的“纯天然大学参”。

    谐音梗虽然很烂,但是开心就好,她还看见有卖“恋爱豆腐脑”的,思索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属于有这个还是没这个,要不要买一个这个?

    哈哈。

    肩上被重拍一下,她刚回头,就被人整个抱进怀里,隋欣阳搂着她笑道:“小清,好久不见啊!”

    是她学生会干事期间的部长,邓清高兴起来,立刻回抱,两个人拉着手开始说话。

    当年妆面超浓绝不素颜的学姐,如今却不施粉黛,是一种别样风情,岁月走过一定就有痕迹,邓清觉得学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隋欣阳却说,小清,你还是那样。

    是啊。

    不过邓清心里明白,她能“还是那样”,是因为有林州行。

    到了这个年纪寒暄完难免聊聊感情和家庭状况,隋欣阳得意地给邓清展示手机里的照片,她已经生了两个可爱的宝宝,老公是公务员,稳定,自己在私企,薪水不错,日子满足又幸福,邓清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

    提及自己的现状,却没说几句,就被隋欣阳兴奋地打断,说我经常在网上刷到你们俩!

    啊……

    林老板现在的气势和在学校的时候好不一样,隋欣阳感叹道,虽然一直知道他是百乐继承人,但是当时真的没感觉多特别,就感觉挺大方挺有钱的。

    嗯。

    邓清不得不想起来,她这个学姐,也是林州行的前女友之一,当年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是迟来的心塞。

    偏偏这个学姐过于爽朗了,邓清不提,她自己要提,开朗地笑道:“不好意思哦,借你老公谈了两个月的恋爱。”

    哦……邓清能说什么呢,她只能微笑。

    “我找林少要了一个包,还在呢!要不我还给你吧!”

    “不用不用。”邓清哭笑不得,“部长,你这样就太夸张了。”

    “其实我很好奇你们俩怎么谈上的,他还是不怎么说话吗?”隋欣阳又问,“我感觉总是我在说,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她也说:“而且他不是敷衍,确实在听,就是不怎么出声,好奇怪的富二代,小清,你们俩不会也是你追的他吧?”

    这话万千头绪,邓清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好说:“算是吧。”

    隋欣阳笑道:“林少,果然还是那个样子。”

    邓清回去找林州行的时候,他正站着和人聊天,手里拿着主办方给的饮料,对面的男人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个子很高但身材匀称,长相俊朗但很艳,不过也不张扬,透明框的眼镜遮掩和中和了精致的五官,模糊出一种温柔气质,林州行站在他身边,都显得锐了一些,这两个人很熟,身体姿态都偏放松,这是周玄。

    严格来讲,这是邓清第一次面对面见到周玄,但当然不陌生,周玄对她也是一样,立刻笑了笑,伸手出来握:“清姐。”

    不吝于肢体接触,这是很留学生的习惯,邓清也笑了笑,轻轻握了握手。

    他们接着刚刚的话题说了下去,林州行说:“我想一想。”

    “她很适合,也很努力。”周玄说,“你看过她的方案就知道,是最好的。”

    林州行慢悠悠地回:“分公司详情我是不管的,管不过来。”

    周玄停顿一下,反而转向邓清,笑问道:“清姐,你对吐司传媒有印象吗?”

    他这样一笑,邓清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最近兰堂和南海韵美都在招标品牌项目,吐司传媒就是竞标者之一。

    客观来说,提案很好,私心来讲,她对吐司的对接人池真也很有好感,沟通起来很舒服,她正要答,林州行看她一眼。

    他这个表情让她突然明白了,这不是一个工作问题,重点不在方案,而在提方案的人,他不是想拒绝,而是在逗周玄,只是恶劣地不说,所以邓清决定不理他,和周玄讲:“放心。”

    “清姐讲放心,我肯定就放心了。”

    周玄也看林州行一眼,淡笑道:“看来还是得找对人才行。”

    林州行被讽刺,懒洋洋地回复:“人找对了,时机也得对。”

    “总会有的。”

    等人走了,邓清戳了一下林州行道:“干嘛欺负周玄。”

    “我看他是走火入魔了,就知道喂项目,得磨到什么时候。”林州行道,“而且总盯着我这里,没完没了。”

    邓清抿着嘴笑:“是池真吗?”

    “嗯。”林州行比了一个手势,“说是从初中就喜欢了。”

    “这么久啊,谈过别人吗?”

    “好像没有。”

    “好长情又好专一。”邓清感叹道,“现在这样的好男人不多了。”

    虽然她本意不是揶揄,但是说完了,她又觉得挺应景的,笑盈盈地看着林州行,刚重逢完他的前女友,现在谈这个话题,刚好。

    林州行果然不服,嗤笑一声道:“我要是初中就能认识你,现在小孩都有桌腿那么高了。”

    “真有自信啊林少!”邓清当然要怼他,“你真能追到我吗?我初中可是班花!”

    “哦。”林州行面不改色道,“我是富二代。”

    邓清被他气笑了。

    但是……她想了想,如果真的是初中,林州行必然还是这张脸,无忧无虑花钱大方性格又温和,认真追她的话……还真不好说。

    毕竟她初中的时候还有点小虚荣,中考毕业去了一次迪士尼,回来和发小炫耀了好几周。

    顺着这一点酸劲儿,邓清又说:“林少,我刚刚遇到你前女友了。”

    林州行刚含了一口水没喝,大概是呛到了,猛咳两声。

    “谁?”

    “你看。”邓清说,“还要问是谁,可见是很多。”

    他只好沉默。

    邓清这才放过他,说:“是我部长。”

    “哦。”

    “松了口气?”邓清看了看他表情,醋溜溜地说,“你怕是蔡璇?”

    “不是。”林州行否认,“也都一样。”

    “你和蔡璇当初是怎么分手的?”

    “她问我能不能一毕业就结婚,我说不能,然后就被甩了。”

    邓清有点惊讶:“蔡璇甩的你?”

    “嗯。”林州行很平淡地说,“每次都是别人甩的我。”

    被追的是他,被甩的也是他,每个女孩子要的不一样,有的人想要LV的包或者卡地亚的手镯,有的人想要陪伴着参加聚会时姐妹们的惊呼,有的人想要相貌登对,而有的人,单纯的只是好奇。

    也有的人,想要被认真对待,认真地被爱。

    他能给的,就会很大方,又或者是一种不在乎,但也有很多东西是给不了的,于是这些女孩子来过又走了,没有人为另一个人改变。

    如今想来,有的人和他是各取所需,而有的人,他欠对方一个道歉。

    他那时还认识不到自己的空洞和脆弱,人了解自己有时也是一个缓慢的过程,在这个缓慢的过程中,他才渐渐开始思考他对待她们的方式。

    以及,到底该怎么去留下一个人。

    要用心。

    只是知易行难,真的做起来,人难免还是要和自己周旋许久,最终迈出去的一步,是终于在大四等到邓清和周明祎分手,他对她说,请考虑一下……

    我的offer。

    当然还有其他的因素和其他的原因,深究起来要复杂的多,可这些终于都是旧事了,再提起时不必多说,邓清没有再问。

    晚上回了酒店,始终有点郁结,邓清提不起多大兴致来,但也说不清为什么,垂着肩坐在床上发呆,看着落地窗外被雨浇的雾蒙蒙的城市。

    林州行弯腰从身后抱住她,轻轻蹭了蹭,似乎在讨好,想要哄她开心。

    邓清已经洗过澡穿着浴袍,但林州行刚刚进门回来,作为杰出校友他要参加的招待会要见的领导都更多,身上还是一套西装,淡淡溢着古龙水的气味,邓清忽然回身,仰起脸看他。

    有的人是猎人,有的人是猎物,有的人看起来人畜无害扮猪吃老虎,有的人脸上就写着很不好惹,而林州行,则很难界定。

    他生的苍白清瘦,但并不孱弱,身姿挺拔,有一种很迅捷的力量感,五官柔和,睫毛纤长,似乎又可以脆弱,但喜怒皆漠然,心思难辨,即便是第一眼印象,也不会有人对他掉以轻心。

    关键可能是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冷淡而沉静,好像轻易就能将人看透。

    他扶住她的肩,原本打算吻下来,但是……等等。

    邓清说,等等。

    他停住,邓清抽下林州行颈间黑色领带,拽着他的领口向下,姿态更低更温顺,然后遮住了那双眼睛。

    领带面料柔滑,在脑后扎起,遮住以后果然就显得软弱可欺,今天跑了一整天活动,头发还留着造型,邓清刻意伸手揉乱,碎发落了下来。

    黑色的领带和苍白的皮肤互相反衬,更加界限分明,只露了半张脸,于是微张的双唇就格外引人注目,林州行轻声问:“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

    邓清偏头笑了笑:“不为什么,就看看你。”

    但他看不见她在笑,安静地被置于黑暗中。

    失去视觉,其他感觉就被放大,更细致敏锐,他闻到她身上不源自于任何香水的淡淡体香,不免在脑中估算两人目前的距离,和一些记忆中的美好轮廓。

    香味越加浓郁,那柔软的身体果然贴了上来,她站起身来,反倒压着他的肩膀坐下。

    现在,是邓清居高临下。

    将拇指压上去,轻易就将软唇压出一个明显弧度,破开双唇,一眼就看见那颗熟悉的虎牙,但现在只觉得可爱罢了,手指伸入黑发间轻轻使力,邓清拽着他微微仰头,让他顺从地露出整张脸的轮廓。

    这样看起来,林州行轮廓精致,竟然还有三分女相,平时毫不觉得,甚至有时觉得他凌厉狠绝,大概还是因为那双眼睛。

    现在她再也不怕他,因此大胆起来,剥掉他的外套和衬衣,跪坐上来,直起上半身,仍然高于他,捧着脸吻下来。

    舌尖顶进齿关缠绵着,邓清耐心地勾引着他,她从来甜腻,像含着一颗樱桃,林州行吸吮着向里搅动,越进越深。

    蒙眼的感觉和闭眼不同,眼前是更完整的黑暗,脚下似乎都踩不到实处,他更依赖地扣着她的腰,用了很大力气,几乎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有时候视觉又没有那么重要,他仅凭触感就能准确无误的握住细腰,抚过肩窝,在柔嫩光滑的肌肤上丈量,打上印记,引起颤栗。虎口卡在细腻软肉,五指全部陷进去,他在想,这是哪里。

    摸索着去揉,指尖逐渐寻到凸起的某一点把玩,邓清逐渐加重的喘息声是对他的猜想的无言肯定。

    邓清被他扣在怀里,轻轻的颤抖,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蓬勃的生长起来了,人变得很渴,缺了什么似的,要在对方身上找回来,浴袍已经滑落下去,伏着象牙白的身子,透着暧昧的淡粉,她抱住他光裸的上身,压着他躺了下去。

    躺下去以后,邓清伸手去扯他的裤子,皮带扣打开了,拉链也拉开了,林州行呼吸急促,感觉全身血液都朝某处涌去,心跳得极快,但她却摸了别的地方。

    林州行也会去健身,但肌肉很薄一层,不是那种典型的运动身材,偏瘦,所以摸上去手感是韧的,没那么软,腰腹紧实,几道浅痕,隐约呈现出腹肌的形状。

    邓清爱不释手的摸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暗,男人的身形笼罩下来,在她耳侧哑声道:“可以了。”

    “你要等我……”她说到一半,却被迫扬起一声尖叫,他挤进来撞得又狠又急,感觉来得汹涌,脚趾蜷缩起来,他似乎还说了一句话,声音很低,但他说的什么?

    她听不清,耳边已全然是自己的呻吟声,一浪又一浪,许久未停。

    因为被蒙住眼睛,所以探索心更重,只能通过声音和身体反应来摸索,因此更加卖力了,自己倒是投入的有限,他只是想取悦她。

    反了吧,是不是反了,一阵痉挛颤抖,邓清突然从眩晕一般的情潮中短暂清醒过来,从黏腻迷乱的思绪中勉强找到某根疑问的线头——为什么是他压着她?

    可她全身发软,几乎无力反抗,只能承受和享受,邓清动了动身子,微微擡起下巴,发现林州行很听话,即使是这样,也没有摘下领带。

    所以她可以不用像平时那样害羞,在这种时候,也能坦然的望着了。

    可是遮住了,也就消失了,情绪都看不见,他脸上没有神情,嘴角平直,小臂撑在她的身侧,因为在发力而显现出漂亮的肌肉线条,沉默地动着,可是邓清却害怕起来,她突然觉得害怕。

    他在想什么?他在投入吗?像她一样?

    还是林州行只是在黑暗后面冷静的审视她,看她沉溺,邓清想起以前的一些时刻他会有的眼神——那双淡色的眸子失去光源,暗了下来,有一种深沉的性感。

    冷淡的人被点燃,是证明自己魅力和对方爱意的澎湃时刻。

    曾经被这样的幸福满胀心房,便再也忍受不了此刻的犹疑,她迫切需要确认他的反应,伸手摘掉领带,如愿见到了那双浸透了狂热和迷恋的眼睛,邓清急切地扑上去,仰起身子缠绕着抱住他。

    林州行有点不明所以,但仍然温柔着安抚着,慢慢地摸着她的背把她重新放下去,邓清颤抖着开口:“我爱你。”

    “嗯?”

    “我爱你。”

    他笑了起来:“我知道。”

    “我爱你。”她又说了一遍,好多遍,语调粘连,不断重复,他只好用吻来安慰。

    邓清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自如,她如此渴求他的爱,并且害怕失去。

    因为能被这样爱着,是多么幸运的事。

    她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