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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丛林鄙夷爱情 正文 第30章 睡我的床上

    第30章睡我的床上

    闹到最后,开业聚餐也没聚成,乔温妮扭头就走,束晴不放心跟着送她回家。只有凌灵在彩虹桥待到打烊,晚上结束给束晴打电话汇报情况。

    “第一天就签了十几单,陈佳敏看着像文静姐姐,没想到销售还挺有一套。商场位置选的也不错,有前景,两人应该能长久做下去。”

    束晴脑子嗡嗡叫了一天,终于放心些,又问她:“在婷呢,心情好点没?”

    “中午看她偷偷哭了会儿,晚上回去时好点了,不过还是闷闷不乐的。”凌灵叹了口气,踩着马路边缘的银杏落叶往家走,脚底发出磨沙声。她好奇道:“温妮到底和婷婷说什么了,把人气成这样。”

    在对待谢峰的态度上,凌灵和乔温妮意见一致,只是凌灵更懂得变通,不会明目张胆地说出来。束晴不想火上浇油,模棱两可回答她:“也没什么过分的话,就是控诉谢峰几句,语气冲了点。温妮这脾气咱们都知道,看谁不爽就怼谁。”

    凌灵点头认可,感慨道:“也是。不过能让张在婷这傻姑娘长长警惕心也挺好的。男人再好也就好一时,万物变幻世事无常,谁知道未来某一天信任的人会变成什么妖魔鬼怪。”

    这话倒像凌灵平时会说的,只是语气太过萧瑟,少了分她惯有的拿腔拿调。束晴察觉出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也心情不好?”

    “没有,我今天累死了。”凌灵立刻打起精神,音量都提了几度,装作委屈道:“我帮婷婷干了一天的活,你俩倒是跑得快,背信弃义。”

    束晴知道凌灵不是真抱怨,但疲惫肯定是真的。她看了看时间还早,提议道:“辛苦大美女了,我请你喝酒怎么样?”

    “现在?”

    “对,现在,你挑一家酒吧。”

    凌灵有些犹豫。周围刮着风,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外套落在张在婷的培训班,但凌灵一直没有发觉冷意。

    接到束晴的电话前,凌灵一直在反复思考今天自己有没有吃过药,好像带了,吃过了,但是把药盒丢了。又好像今早出门前把药落在餐桌上了,那如果晚上回家吃两顿的量,是不是就可以掩盖误差,还是会头晕呕吐,她有些好奇。

    束晴等了半晌没听见她的回答,以为信号不好,又提醒了句:“凌灵?想好没,还是去巨鹿路?”

    “巨鹿路…”凌灵把自己从身体里的恶魔中挣脱出来,刚想答应束晴的提议,远远看见家门口的身影,她瞬间停住脚步,干枯的落叶在她鞋底碎成两半。

    “不了,下次吧。”凌灵呼了口气说:“站了一天腰酸背痛,现在只想回去泡个热水澡。回头有空把温妮和在婷一起叫出来喝酒。都是朋友,有什么矛盾碰两杯就解决了。”

    束晴没再坚持,只说:“好,我下周去北京出差,应该周末能回来,到时约。那你好好休息,拜拜。”顿了一下,她又玩笑着补了句:“工作别太累,要是网上有人骂你,和温妮说,让她帮你骂回去。”

    “哈哈,你想多了,混了这么多年自媒体,我还能怕这群键盘侠。”

    两人互相道别,凌灵挂断电话拿着手机快步往家门口走,接着在几米外把手机掷向门口的男人,大声骂道:“章成彬,你还有脸来这找我,滚远点!”

    冯式东说得没错,互联网峰会的行程安排不紧,甚至能抽出时间在北京来一场citywalk。但获得任何闲暇时光的都需要付出代价,束晴工作这么多年早已明白这个道理,为了不让walk变成work,她连续加班几天处理掉本周所有工作,在出差前一天晚上写完周报,满身轻松地收拾行李。

    汤汤发信息问她需要带什么衣服,束晴说厚一些,北方天气更凉。

    “哎呀,晴姐,我不是问这个!”汤汤直接发语音,话里全是关于第一次出差的兴奋劲:“我是问参加这种会议需要穿什么衣服,要正装吗,穿牛仔裤行不行?”

    束晴也在翻衣柜,随手拿了几件平时的通勤装丢在床上,“可以,没这么严格,不要太过奇装异服就行。”

    “我还想带两条裙子,想穿马面裙……”

    束晴连忙阻止:“那不行,开会不能穿这个。”

    “穿马面裙进宫拍照,哈哈,当然不会穿去峰会啦。那我继续收拾了,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结束通话,束晴叠着床上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她和刚入职场的汤汤不一样,早已过了对出差向往的阶段。上学时幻想的高跟鞋飞机场,光洁的地面和静音的昂贵行李箱,笔记本电脑配着飞速倒退的车窗外景色,这些不过都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藏在美丽水晶球里的碎片。

    叠到最后一件棕色风衣,束晴突然想起冯式东说北京的秋天很美,她犹豫一会儿,还是从衣帽间重新搭配了一身棕色系休闲装,从帽子到配饰一应俱全,还有一双浅咖色平底鞋。

    冯式东的电话刚好在她合上行李厢的那秒打进来。

    “在哪?”

    “现在是…”束晴把手机举在眼前看了看时间,继续说:“二十一点五十七分,你说我在哪?”

    冯式东丝毫没感受到她话里的无语,用稀疏平常的语气评价道:“今天下班挺早。”

    苏州河对岸正在举办一场夜间服装展,五彩射灯有频率地穿梭在周围居民楼外墙,伴着节奏性超强的音乐声,束晴觉得吵,便跨过行李箱去阳台关门,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

    “八点半下班还算早的话,你干脆睡在公司吧。”束晴没好气地吐槽,还低声骂了句:“神经。”

    冯式东那头也很吵,没听清最后那句脏话,他轻咳两声,转而问道:“你明天几点出发?”

    三人虽然同时出差,但为了各自行程方便,并没有统一购买大交通,只约定在北京酒店汇合。汤汤喜欢坐飞机,买了机票从浦东飞到首都机场。束晴懒得折腾,决定去虹桥做高铁,京沪专线只需四个半小时,还配有快速检票厅,对她来说更便利。

    至于冯式东,没有人问过他的安排。

    束晴回答:“八点半高铁。”

    冯式东说:“应该和我一趟车。”

    束晴早猜到了,冯式东代表CTO前往峰会一定带着任务,肯定不会在家悠哉地睡个懒觉再出发,但她不明白冯式东特地打电话来询问这个做什么。她轻笑了声,“所以呢,你要请我吃高铁餐吗?”

    冯式东没有立刻回应,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清晰的汽车喇叭声,隔了几秒他才开口:“明早我从家里开车去虹桥,大概二十分钟就能到。”

    束晴瞬间从他的话里抽丝剥茧出那层隐晦的意思,她呼吸一滞,不是为冯式东突如其来的邀请,而是为自己想要答应的第一反应。

    在绝对安静的那一秒钟内,束晴耳边只剩下窗外河对岸的走秀音乐声,以及电话里隐约传来的吵杂,渐渐地,两边声音严丝合缝地融在一起,冯式东的呼吸好像越来越近。

    “你…”

    “那…”

    两人同时开口,冯式东示意她先说。

    “你在我家附近?”束晴走到阳台往下望了一圈,没有看见冯式东和他的车。风吹过发梢带着丝凉意,她猛地一哆嗦才发觉自己有多荒缪,冯式东怎么会知道她住在哪里。

    但冯式东反应很快,望了望马路对面隆重的走秀舞台便问道:“你住在天潼路附近?”

    “嗯。”束晴调整好情绪,恢复成游刃有余的语气,胳膊搭着生锈的栏杆说:“你来这干什么,下班回家也不经过天潼路啊。难道是特地来找我的?”

    “来买东西,不知道你家在这。”冯式东靠边停车,打开双闪,在中控台的大显示屏上随意拖了拖地图,问她:“住哪个小区,我到楼下等你。”

    束晴装不懂:“都十点了,见面干什么?”

    冯式东认为她不想让自己知道住处,又给出第二个选项:“或者我在这等你,你走过来。”

    “要我过去干什么?”疑惑的话,却带着心知肚明的笑意。

    冯式东的手指停留在电子屏幕,指腹刚好盖住地图上束晴所在的位置,但他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晚上睡我那,明天一起去高铁站。”

    束晴问:“你那有我睡的地方吗?”

    冯式东终于没耐心陪她周旋下去,直言不讳道:“睡我的床上。”

    “想和我上床就直说嘛,迷恋我的身体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冯总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束晴挑衅地说完,在他想反驳前挂断电话,又立刻在两人的聊天框界面打开位置共享并附言。

    六号楼后面可以临时停车。

    冯式东沿着苏州河找到位置,刚停下车副驾门就被打开,一阵熟悉的香气飘进来。束晴只在吊带外面罩了件风衣,俯身的姿势一览无余。

    “开下后备箱。”

    冯式东解开安全带下车,帮她行李箱放进去,也注意到束晴连裤子都没穿,吊带裙堪堪遮住屁股,风衣被吹起下摆瞬间很容易就能看到光裸的整条腿。

    两人同时回到车上,束晴还在扯安全带,冯式东甩上门就倾身压过来,密不透风地吻住她,束晴被扣在副驾上丧失所有主动权,只能仰头承受。

    换气的空档,束晴咬着他的下唇问:“这么着急?”

    “穿成这样来我车里,你不是这个意思?”冯式东呼出的热气抚过束晴的侧脸,钻进她的耳朵。这是她的敏感地带,浑身像通电般温暖酥麻。

    束晴握紧拳头,指甲压进掌心的肉里,用疼痛压制心跳,“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刚好洗完澡,这是我的睡衣。”

    冯式东的手穿过风衣缝隙触到她的皮肤,沿着小腿一路往上摸,最后掐住她的一侧腿根往自己这边拉,“这里会不会有人来?”

    老小区没有地下停车场,所有车子都停在地面。但六号楼后面没有停车位,连路灯都没有,特斯拉直接横在小区的人行道上,周围还杂乱地摆着许多电动车和自行车。

    傍晚会有住客沿着这条路散步消食,但将近十一点,很少会有人出现在这里,只有几只野猫会在草丛里穿过,发出窸窸窣窣的异响。

    束晴手指顺着他的鬓角往下滑,不问反答:“弄脏你的车怎么办?”

    冯式东的眼神晦暗不明,低声说:“那你小心点,明天来不及去洗车。”

    说完他就按动开关把副驾整个往后移动,靠背也往后倒,束晴盯着他的眼睛渐渐后退,昏暗的车内光线下,办公室里刻薄的男人和此刻满脸欲望的冯式东在束晴脑袋里重合,她忽然有一瞬间心慌。

    “等一下…”

    冯式东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警告道:“束晴,建议你现在闭嘴。”

    他再次俯身含住她的双唇,炽热的欲望强势地包裹住她本想说的话。

    苏州河对岸的夜间展览还没结束,音乐似乎更响亮了,特斯拉也在几分钟后加入节奏,在黑暗里伴着乐声鼓点声来回震颤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