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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猪蹄子女友 正文 第68章 味道不对

    今年过年早,寒假放了没有几周,就快要过年了,满大街挂着红红黄黄的装饰品,快递也纷纷要放假了。

    凌大壮听说快递要停了,火线给二饼囤积了一大堆吃的用的,以凌杨收到快递的架势来说,别说两个月,这堆东西用两年问题也不大。

    楼下回收废品的大爷可高兴了,天天盯着凌杨家门口,只要开门往出一扔纸盒子,一分钟之内必然能神秘消失,连带着他们家的其他垃圾也跟着失踪。

    凌杨虽然觉得有点像是被人盯梢,但是既然可以不扔垃圾,那就何乐而不为呢?他甚至还听取了谢与非的建议,把快递盒子分批次往出扔,三个快递盒子搭一袋垃圾,这样可以保证天天都有人帮他扔垃圾。

    今天又是拆快递日。

    凌杨奋力拆开一个箱子,果然,狗零食。再拆开一个,狗粮。下一个,不出所料,狗玩具。

    二饼在一堆箱子中间左闻闻右探探,玩得不亦乐乎。

    凌杨从山一样的快递箱子后面伸出头:“三傻,你过年去哪儿?”

    关沛嚼着一袋海鲜锅巴,嘴里含糊不清:“没想好呢,要不就待在这儿吧。”

    凌杨露出一脸期待的笑容:“不出去玩吗?”

    关沛斜着眼睛翻了个高难度的白眼:“我一个不用上班的人,为啥要在公休假跟人家去景点挤?再说了,二傻,咱两这么多年谁跟谁啊,我们死宅,是不会出门旅游的!”

    凌杨犹自不死心:“那你不回家吗?”

    关沛是本地人,家就在西五环。

    他三傻兄弟又一次让他失望了:“我爸妈上个月就去泰国浪了,还没回来呢,说过年时候在普吉岛解决。他们有阳光海滩大椰子,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你不去找他们,他们能乐意吗……”

    关沛正色:“二傻,我像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的人吗?本人紫外线过敏,就想好好在家蹲着写稿打游戏。”

    至此凌杨想要在过年期间和谢与非蹲在自己家过两人一狗浪漫生活的幻想彻底破灭了。

    此刻他十分后悔,年轻时候没有抓住机会给三傻介绍个对象,让他成了家里蹲死宅。

    本来呢,谢与非一个人住,凌杨三天两头地揣着二饼往她那跑,也还不麻烦。手牵手遛小狗,虽然冷点,也是很有谈恋爱的意趣。

    可是谢与非爸妈过年时候要过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农历年吧,中国人休息,外国也不休息。

    工作狂如谢与非,订了初四的机票去法国出差,开会加shopping,购物的内容是报废公务机。

    这样再回家就太折腾了,于是她爸妈决定来帝都过年,在她这好好地享受一下有暖气的生活。

    南方冬天没有暖气,虽然可以开空调,但总归不如有暖气的房间舒服。

    于是过年期间,凌杨就不好连人带狗腻歪在谢与非那不走了。

    本来想着关沛不在,呆在自己家也行。现在虽然乱得经常找不到二饼,这两天请保洁来好好收拾一下,还是能看的。

    谁知道三傻屁股太沉,居然决定赖在家里不出门。

    凌杨幽怨地拆着快递,跟三傻讨价还价:“那你在家,能帮我遛遛狗么?过年我爸不方便过来。”

    关沛又翻个白眼:“请问您本人是骨折了吗?”

    凌杨堆起一脸欠揍的甜蜜笑容:“我这不是得抓紧时间谈恋爱么?”

    “呸!见色忘友!”

    凌杨的长腿迈过快递堆,直接蹿到关沛身上,使出胳膊夹脑袋绝学:“遛不遛?”

    脑袋被夹在他胳膊底下的关沛闷声闷气:“不遛!”

    凌杨夹得更低了一些:“到底遛不遛?”

    “哎呀遛遛遛,你快放开,脖子要折了!”

    凌杨志得意满地放开了三傻:“早点听话不就好了,少受点皮肉之苦。”

    关沛一阵恶寒:“你最近看了啥不正经的电视剧!”

    突然又想起来八卦:“哎对了,我上次在电视上看到姚真真了,你知道她去选秀了吗?”

    凌杨捂住耳朵:“不听不听,别跟我提她,我跟这人没关系了。”

    谁被限量版酒(流)神(星)包(锤)揍了个满头包还往前凑啊!是不是傻。

    二饼此刻溜达了过去,关沛指着凌杨跟二饼说:“你看看,男人啊,有了新欢,旧爱就啥也不是了。”

    凌杨闻言把狗抱走:“一边去,别教坏小朋友。”

    接着说:“你愿意被揍一脑袋包你去找她吧,我可不去。”

    关沛疯狂摆手:“不了不了,纸片人小姐姐好得很。”

    说着穿上拖鞋进了自己那屋:“我去跟纸片人小姐姐共度良宵了,今天狗你遛。”

    “喂,我一会还得去找女朋友呢!”

    关沛远远在屋里传来一声吼叫:“领着去!”

    你们花好月圆让我看狗?还是你爸的狗?那是万万不能的。

    凌杨还在客厅吭哧吭哧地折腾二饼的囤货,屋里的关沛打开了电脑,没有看小姐姐,也没有写稿,他打开的是房产中介的页面。

    二傻既然有了女朋友,买房大计,不能再拖了呀。

    满屋子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关沛在屋里挨个查看楼盘的时候,凌杨在客厅里接谢与非的电话,整个人躺在沙发上,腿搭在沙发靠谱上,肚子上还躺了一只二饼。

    “你爸妈明天什么时候到啊?”

    “晚上七点半。”

    “那我去接他们吧?”

    “为什么?你都不认识他们。”谢与非的猪蹄子毛病又上身了。

    “那……我这不是新女婿得表现一下么。”

    “理论上来说,你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他们的女婿。”

    “哎,领会精神,领会精神。”凌杨知道跟谢与非是说不通这些事情的,所有都归结到“领会精神”上反而可以减少矛盾。

    谢与非虽然也没领会到啥具体的精神,总归是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答复:“还是不用了,晚高峰那么堵,他们说要自己坐地铁过来,我去地铁站接他们。”

    “老人家能行吗?”

    “他们去年还去阿根廷自由行了一圈,北京的路总不至于比布宜诺斯艾利斯难找。”

    “行吧……”凌杨还在挣扎:“真不用吗?我接客户早都接习惯了,没事,堵车就堵车呗。”

    “真不用了,你这个路线既不经济也不省时,我爸妈是不会采用的。”

    凌杨想起来谢与非说,自己爹妈都是什么教授来着,果然他们科学家都是一根筋。算了,不接就不接,回头自有他能好好表现的机会。

    这么多年伺候客户,不是白伺候的。除了凌大壮,就没有凌杨糊弄不服帖的大爷大妈。凌大壮那是真没办法,打光屁股时期就嫌他尿的方位不对,不嫌弃已经不会当爹。

    凌杨心中暗暗发誓,要让未来的岳父母大人对自己十二万分的满意。并且愉快地签下订单,不是,并且在谢与非面前多说他的好话。

    当然,愿望是美好的,现实么,就不一定那么美好了。

    这个世界上的父母都是一个套路,总归有坐在那里幻想子女结婚成家的那一天。

    凌大壮杨美玲夫妇动不动就坐在电视前头,研究凌杨和谢与非将来的小孩该叫啥名,上啥学校,能不能得诺贝尔奖。得不了诺贝尔奖,能得个啥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也不错。

    谢与非家的谢栋梁先生与张湛女士虽然都是科学家,也不能免俗。

    他们倒是没想得那么远,顶多就是在飞机上肖想一下女儿以后的婚礼。

    哪怕根本不知道这个男朋友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

    “哎老谢,你说他们北方人,结婚会不会堵门为难新郎的?”

    “也不一定生活在北京就是北方人吧?”

    “你说得对,也有可能是南方人。不管怎么样总归结婚要为难一下新郎吧。”

    “你怎么就惦记着这个?”

    “当时咱俩去参加的集体婚礼,我题都出好了,结果没用上。”

    “然后你就想在女儿身上找补回来吗?”

    “对啊,婚礼这种无聊的事情,也就这个环节有点意思。”

    “那这么说的话……”谢栋梁也来了兴致:“我觉得吧,可以让那小伙子现场解个物化的方程,或者推导个公式啥的。”

    “你别自以为是,那万一人家没咋学过化学呢?”

    “也是…那也不一定学过物理啊。”谢栋梁还在迷惑。

    “高数肯定是学过的,咱就给他出数学题!你说复变函数咋样?”

    “张老师,你这是故意放水啊,复变函数那么简单,要搞就搞解析数论,往黎曼猜想那儿靠。”

    张湛教授倒是很大度:“别搞那么复杂,就能列出来几个常用的傅里叶变换就行了。结婚好日子,也别太为难人家孩子了。”

    凌杨在家里活活打了个三个喷嚏,嘿嘿一乐:“哎呀,女朋友想我了。”

    殊不知想他的不一定是女朋友,也可能是女朋友的爹妈。

    想的还是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今天谢与非家父母大人驾到,凌杨不好去打扰,三傻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写稿,他倒是没事干了,可以消消停停出门遛个狗。

    二饼一早就叼着绳子在门口等着,也不能让人家小狗失望是不是。

    这边谢与非去地铁站接了父母大人,带着他们回了家。

    谢栋梁一进她家门,抽了抽鼻子:“非非啊,你们家怎么有一股味道,挥发性有机物超标的呀。”

    谢与非一笑:“啊,前两天买了个放东西的小架子,冬天了不好散味。”

    二饼东西太多,在她家驻扎期间,强迫行为如谢与非,不得不弄了个架子专门放它的东西。此刻二饼走了,架子的味还没有放完。

    此刻有人按门铃,谢与非一开门,外卖到了。

    她的老相好“二牛”家的冬日暖锅套餐,牛肉寿喜锅加三份蛋包饭,还送小菜,不知道吃啥的时候,找“二牛”总没错。

    张湛看一眼谢与非干净到令人发指的厨房,过去帮她把外卖盒打开。

    “非非啊,你最近都没自己做饭?”

    “回国了外卖方便,就不用自己做了。”

    “这就对了,有外卖,还有食堂,年轻人不要把时间都浪费在做饭上,还是工作要紧。”

    谢栋梁在旁边嘿嘿笑:“我跟你妈年轻时候也是天天食堂,退休了才有时间在家自己弄点吃的,你别说做饭还挺好玩,像做化学实验。”

    他老婆在旁边十分不屑:“对,一个化学系的教授,连个馒头都做不明白。”

    “那是菜谱写得太不精确了,我每次发酵都失败。”

    谢与非是亲眼见过父亲大人做出来的暗黑面团的,所以站在了她妈张教授这边:“爸,我也觉得,你还是别浪费粮食了。好多会做实验的人都不会做饭,你也别太纠结。”

    谢栋梁被老婆女儿联手打击,只好闷闷不乐地跑去冰箱里想找点喝的。

    饮料方面只有樱桃可乐和香蕉牛奶。

    谢栋梁勉为其难地拿出来一瓶矿泉水:“非非啊,你为什么就爱喝这些闻起来就有毒的东西。”

    指指樱桃可乐:“那个玩意,一股苦杏仁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氰化物呢。”

    又拿出来一瓶香蕉牛奶:“隔着瓶子我都能闻到一股子芳香烃的味道。”

    谢与非走过去,在他爸鼻子底下拿出来一瓶香蕉牛奶,又分给她妈一瓶:“闻着像有毒,喝起来又没毒多酷啊。”

    张湛没喝过香蕉牛奶,先打开喝了一口,然后表示:“这不挺好喝的吗?非非别理你爸爸,他们学化学的就是鬼事情多。”

    谢栋梁急了:“你怎么又扯到化学上来了,你们学物理的就高级么!没有化学,没有化学…….你们能喝上苦杏仁味的可口可乐跟芳香烃味的牛奶么!”

    然后转向谢与非:“非非你评评理!”

    谢与非一摊手:“别问我,我就是个搭风洞的,快吃吧,一会寿喜锅凉了不好吃。”

    谢家父母折腾了一个下午,此刻被牛肉寿喜锅的香气堵住了嘴,倒是老老实实吃起了饭来。

    吃着吃着,谢与非突然说:“我男朋友说想要请你们吃饭,你们方便吗?”

    她本来根本不打算让父母和凌杨见面的,可是凌杨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撒娇耍赖就是要见一见。那就见吧,吃顿饭也不会掉块肉。

    谢栋梁和张湛果然马上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