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雍正试婚宫女 正文 第72章

所属书籍: 雍正试婚宫女

    第72章

    “苏哥哥您和锦秋姑姑多保重,奴婢改日再来探望你们。”年若薇再不敢多说话,转身就溜之大吉。

    “你走那么急做甚?既回来王府都不去看看锦秋?你赶着去会情郎吗?”苏培盛一想到陈文宴那狂徒,说话的语气都冷了许多。

    “改改日吧”年若薇捂着脸,仓皇失措逃离。

    苏培盛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看小年糕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看不见,他才无奈的摇摇头。

    连他们这些外人都瞧出小年糕和四爷依旧对彼此情深似海,唯独她还在掩耳盗铃,伤爷的心,也不知二人是否还有破镜重圆的一日。

    年若薇心不在焉回到了公主府邸,直等到晚膳之时,公主依旧迟迟不归,她只能自己去赴约。

    今日陈文宴邀请她夜游南锣鼓巷,说白了就是他想与自己的心上人幽会,于是借着与她出游的借口,与心上人私会。

    只因陈文宴平日里出门之时,身边都被家中安排了许多仆从,人多眼杂,但与她约会却不会带太多人,免得遭人口舌。

    年若薇今晚只是个挡箭牌工具人,于是随意寻了一件中规中矩的汉女装束,略施粉黛之后,就出门去南锣鼓巷赴约。

    今儿恰逢三月十五财神诞辰,南锣鼓巷本该熙熙攘攘都是游人,此时入口处却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把守。

    上前咨询的游人纷纷铩羽而归。

    “这位姐姐,为何今夜官差拦路?”年若薇朝着一个方才问过官差折返的女子礼貌询问。

    “说是刑部和大理寺查案子,南锣鼓巷客栈里死了两个男子,今儿封路查案了。”

    “哦”

    年若薇只觉得事有蹊跷,她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该不会四爷在作怪吧?

    可就在她惊疑之时,官差从南锣鼓巷中擡出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她顿时暗暗松一口气。

    “年姑娘,抱歉,今夜我要查案,你先回去吧。”

    此时陈文宴穿着一身威严官服急步来到她的面前,他年后就被调职到刑部当差,平日里忙的不可开交,几乎住在了刑部。

    今日难得与心上人幽会,却遇到了人命案,不得不爽约,估摸着今晚最憋屈的是他。

    “我倒是无妨,只要你的心上人不介意就成。”年若薇捂着嘴,凑到陈文宴面前低声说道。

    “方才我已派人将她送走了,可要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必麻烦,我自去隔壁街逛逛就回去了。”年若薇说完,就朝着陈文宴见礼离开。

    “年姑娘,今夜是我爽约在先,这些银票你拿着,你看上什么东西随便买。”陈文宴将一叠银票递到她面前。

    “我自己有银子。”年若薇将银票推了回去。

    “你的首饰寒酸了些,尤其是这山茶花玉簪,做工粗鄙,今后别戴了,免得让人觉得我对你不好,你连像样的首饰都穿戴不起。”

    陈文宴说着,竟然伸手拔下她发髻上的发簪随手一丢。

    年若薇顿时目眦欲裂,飞身去抓那落在半空的玉簪。

    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跌落在地上,顿时疼的眼冒金星。

    “年姑娘!”陈文宴被年氏这过激的举动吓了一跳,赶忙俯身将她搀扶起来。

    “这簪子该不会是情郎送的吧?”

    “陈公子,请摆正您的位置。”年若薇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寒声说道。

    “知道了。”陈文宴不悦的凝眉说道。

    年若薇将护在掌心的玉簪攥紧,小心翼翼用袖子擦干净玉簪之后,又将那玉簪别回了发髻之上。

    “银票拿着,算是赔礼。”

    “多谢。”年若薇不客气的接过银票,方才他险些丢了她的发簪,的确是该赔礼道歉。

    她拿着银票就来到隔壁的街巷,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始买东西解闷。

    陈文宴目送年氏离开之后,就面色凝重的入了命案现场,今夜这桩命案,他本无需亲自到场,奈何他的顶头上司雍王爷竟亲临,无奈之下,他只能让莹儿先行归家。

    此时仵作正在查验尸首,因死者乃满军旗人,故而在场的官员俱是冷汗涔涔。

    “微臣给雍王爷请安。”陈文宴曲膝朝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冷面王爷请安。

    “嗯。”胤禛并未擡眸,而是慵懒地低头饮茶。

    “陈大人请起。”苏培盛皮笑肉不笑的俯身,将陈家这位才高八斗的状元郎搀扶起身。

    陈文宴毕恭毕敬起身,与同僚们站到了一起。

    方才他步履匆匆赶来,此刻额间沁出一层薄汗,他下意识取出帕子擦拭薄汗。

    苏培盛正垂着脑袋站在王爷身侧,忽而听见王爷轻敲了一下茶盖子。

    他顿时紧张的绷紧身子,爷只会在发怒的时候才会如此,于是他赶忙擡眸顺着王爷的眼神,将目光落在陈文宴手上的蟹青色帕子。

    那帕子上绣着几棵苍翠风骨的竹枝,一看就是小年糕的手艺,苏培盛顿时面色不悦。

    陈文宴见雍王爷的奴才将目光幽幽落在他的帕子上,于是将帕子捋平,又叠成四方形后,才匆忙将帕子塞回到了袖中。

    站在一旁的同僚见陈文宴如此宝贝这帕子,于是低声打趣:“陈大人这帕子,倒比内务府里的绣娘精致。”

    坐在上首的四爷忽然放下茶盏,幽幽说道:“的确精致。”

    “本王甚喜。”

    “回王爷,既然您喜欢,微臣本该将这帕子献给您,可这是微臣未婚妻所赠,乃定情之物,您若喜欢的紧,微臣让她绣制几方新帕子献给您。”

    “不必。”胤禛板着脸,将茶盏重重的放在了桌案上。

    “两日后,必须查清此案,都去查!”

    “微臣遵命。”陈文宴和同僚们行礼之后,纷纷四散去查找命案线索,行至一拐角处之时,他恰与一中年男子撞个满怀。

    “大胆!你走路不长眼睛啊!”陈文宴身后的小厮朝着那明显酩酊大醉的男子怒喝道。

    那男子打着酒嗝连连道歉,踉踉跄跄的行至一处暗巷内。

    “大人,东西到手了。”

    “好,下去吧。”隐藏在暗处的苏培盛接过暗卫递来的蟹青色竹枝帕子,施施然离开。

    那暗卫目送苏公公离开,忍不住纳闷的摸着后脑勺,不知为何王爷让他偷这帕子,方才他瞧过那帕子,并未发现有任何机密或者暗号。

    苏培盛七拐八弯的入了深巷中的一处私宅,将那帕子清洗熨烫之后,他盯着那帕子怅然若失。

    没想到爷竟命人去偷小年糕送给陈文宴的定情帕子,方才他接到爷的指令,险些惊讶的呼出声来。

    爷连年糕做的帕子都不肯放过,更何况年糕,他此刻觉得又心疼又无奈,捧着帕子入了私宅书房内。

    “爷,帕子偷取来了。”苏培盛说到嘴边的偷字,赶忙改成了取。

    “出去。”胤禛负手静立在书桌前,默然盯着那帕子许久。

    这方绣帕,曾是她亲手绣给他的贴身之物,年氏缠着他亲自画的绣样,他亲眼看着她绣了好几日。

    二人分离之后,她竟赌气地将这帕子作为定情信物赠予旁人,明明这帕子和她都只能属于他。

    胤禛面色铁青,将那帕子拈到烛火前,准备付之一炬,当火舌舔舐帕子一角那一瞬间,他倏然想起年氏说,这方帕子是她绣来给他上朝第一日用的。

    此时那帕子一角已然卷曲烧焦,胤禛莫名慌乱的将那帕子上的火苗吹熄,他心内五味杂陈盯着那烧坏一角的帕子。

    良久之后,他轻叹一口气,将那帕子揣入袖中,贴身藏好。

    此时年若薇正在隔壁街巷闲逛,她买了好些花想容胭脂铺最新款的胭脂水粉,又买了好些钗环,这才怏怏不乐的往公主府邸的方向前行。

    行至一处窄巷之时,她身后倏然传来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年若薇顿时警惕的闪身躲在一旁,随着马蹄声渐近,她看见熟悉的黑色马车朝着巷中疾驰而来。

    此刻她才想起来自己走错路了,她走的这条窄巷,压根就不是去公主府邸的路,而是截然相反,是去雍王府的必经之路。

    坐在马车前的苏培盛也看见了鬼鬼祟祟的小年糕,于是转头对着马车内的四爷低声提醒:“爷,年糕一个人在路边躲着。”

    “哦。”

    四爷极为冷漠的应了一个字,苏培盛拿不准主意,于是并未让马车停下,只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自从通辽城暗巷被算计之后,她最怕一人进穷巷。”

    此时马车恰好与小年糕擦肩而过,马车内倏然传来四爷冷冽的声音。

    “停。”

    眼看那马车到了面前,年若薇赶忙转身回避马车,可那马车倏然在她身侧停了下来。

    马车内传来四爷沉沉的冷冽声音:“上来。”

    年若薇本想装死,可眼看着过往的人纷纷朝她侧目,顿时尴尬的转身,在苏培盛的搀扶下,入了马车内。

    “夜已深,爷送你一程。”

    “奴婢多谢王爷。”

    年若薇小心翼翼的坐在马车一侧,此刻桌案上放着的博山炉正升腾袅袅白烟。

    年若薇嗅了嗅,竟发现是安神香,他只在思虑过重无心睡眠之时,才会燃此香。

    “王爷,此香中掺杂让人困顿上瘾的五食散,您少用些。”

    “无所谓。”四爷非但不听劝,反而又打开博山炉盖子,多加了好些香料。

    年若薇瞧着他痴迷的靠近博山炉中升腾的缕缕青烟,顿时骇然,他该不会是开始沉迷丹药了吧!

    “王爷万不能沉迷于丹药!”年若薇顿时大惊失色的伸手抓住那博山炉。

    “薇儿,放下炉子!”四爷的眼神涣散而迷离的看着她。

    此时年若薇只觉得手心传来一阵灼烧的刺痛,她眼看着四爷堕落的样子,就心疼的直掉泪。

    “你别作贱自己,求你了”她攥着香炉低声啜泣。

    “你与我再无瓜葛,爷的事情无需你多管闲事。”

    “放下博山炉!”

    “呜呜呜呜好疼,爷若还要用这些致幻药物,那就让奴婢用手端着伺候吧”

    年若薇被滚烫的博山炉烫的掌心冒热气,忍不住哭出声来。

    “你!”胤禛有些无奈的擡手夺过她手里的博山炉,攥着她的手,将她一把带入怀中。

    “薇儿,胤禛很想你,回家可好?爷这辈子只爱你一人。”

    四爷炙热的吻不断落在她的腮边颈间,此刻他被那药物影响,整个人显得迷醉急迫。

    年若薇心乱如麻,待到她回过神来,她的衣衫已然被四爷褪尽,他已然对她的身体很熟悉,知道该如何轻而易举让她动情,此刻他愈发霸道急切的占有她。

    年若薇只抱着他的脖子,被他裹挟入汹涌情潮中,却不敢去看他的脸。

    待到他宣泄于内之后,四爷伸手抚着她泛红的脸颊,俯身想要吻她的脸。

    年若薇别过脸,避开他的拥吻。

    “王爷,奴婢不想再听您利用这些文字游戏了,您一生只爱一人,和一生只有一人,是两个概念。”

    “王爷,您别再费心哄骗奴婢了,您如此处心积虑对奴婢用阴谋诡计,只会让奴婢觉得自己曾经爱错人。”年若薇冷言说道,语气中故意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嗯。”四爷闷闷的应了一句,缓缓退了出去。

    苏培盛此时将马车停在幽巷内,听到马车里的动静停了之后,就开始继续驾车往公主府邸行进。

    云雨之后,年若薇咬着唇,默然接过四爷从马车暗格里取出的衣衫。

    没想到二人即便成为旧爱,他的马车内,依旧留着她的衣衫。

    马车行出没多久,苏培盛就在马车外提醒,到了公主府邸。

    “王爷,珍重。”年若薇面色染着潮红,强迫自己将呼吸喘匀之后,这才带着自己买的东西下了马车。

    她攥紧了手中的锦盒,僵着脖子急步往前走,直到跨入公主府邸的大门,绕过回廊,她才长舒一口气。

    “年糕!”荣宪公主面露焦急之色,方才听奴才来报,说胤禛的马车停在了公主府邸门前,她顿时怒不可遏,此时她手中还抓住利剑。

    待看到小年糕衣衫都换了一身,云鬓花颜微乱,面色潮红未褪,更是气的面色铁青,拔腿就要去找胤禛那混蛋算账。

    “公主”年若薇面色难堪的抓住公主的胳膊,拦住她的去路。

    “年糕,你迟早会被他害死,你不知道四弟的福晋乌拉那拉氏有多厉害,连太后都对她青睐有加,你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奴婢从未想过与四福晋争抢四爷,公主,奴婢今日开始就躲在公主府邸,哪儿都不去。”

    “好!今后你去哪带上我就成,我去哪儿也定会带着你一道前往,咱们互相监督,共勉。”

    年若薇知道公主是以此为借口,让她帮忙约束她和张廷玉之间的私相授受,于是连连点头附和。

    “奴婢遵命。”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年若薇几乎都呆在了公主府邸里。

    清明将至,此时她正懒懒的打哈欠,躺在软榻上听着雨打芭蕉的声音。

    “年糕,你这几日怎么总是懒懒的窝在床榻上,叫都叫不醒?”

    “快来用膳吧,今儿准备了你喜欢的红烧蹄膀。”荣宪公主打完一套拳,此时累的大汗淋漓。

    “这几日肚子有些不舒服,总觉得小腹惴惴闷疼。”年若薇不好意思告诉公主,她胸也疼,穿衣衫刮到都一阵刺痛。

    “你月事紊乱,早该让太医来瞧瞧了,一会我让太医来瞧瞧。”

    “有劳公主。”年若薇穿着软底鞋,眉宇间俱是疲惫与憔悴,搀扶着公主的手一道入了饭厅。

    饭厅内,老周已然摆好了膳食,见公主来了,赶忙开始伺候公主落座。

    “你快尝尝,这是我找汗阿玛要来的新厨子做的红焖猪蹄膀,江南叫什么万三蹄,软糯酥烂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荣宪笑着将一整个大猪蹄推到小年糕的面前。

    “多谢蓝儿。”

    年若薇伸手抓起那大猪蹄子啃了一口,她最喜欢吃猪蹄,平日里胃口好的时候一顿能吃一整个,甚至将猪蹄当饭吃。

    此时她啃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腥腻感直冲咽喉,她顿时恶心的反胃,忍不住捂着嘴巴开始干呕,最后竟抱着痰盂开始呕吐起来。

    “你是不是吃坏了肚子?怎么好好地吐了?”荣宪看着小年糕吐的只剩下酸水,仍是在干呕,顿时忧心忡忡。

    她正要唤太医来瞧瞧,忽而满眼震惊的看向还在呕吐不止的小年糕。

    “年糕你!!你不会有身孕了吧!”

    年若薇被公主的话吓得头皮发麻,她边干呕边摇头,难受的眼泪汪汪。

    不是都说月事来的前七天和后八天是所谓的安全期吗?在安全期内同房不会怀孕。

    正因为如此,加上她本就是宫寒体质,所以她与四爷同房之后,才没有服避子汤。

    “不不可能,我与他只在月事后七天内行过房,根本不会怀孕!呕”她难受的抱着痰盂,吐的昏天黑地。

    “谁告诉你月事后七天内行房不会怀孕的?简直荒谬!老周,立即悄悄寻个靠得住的医女来。”

    荣宪凝眉看着小年糕痛苦的样子,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是她想错了!

    否则小年糕才脱离胤禛魔爪没多久,却又未婚先孕怀上他的孩子,今后该如何过好这一生?

    老周太监很快就领来一个年纪稍大的医女,来给小年糕诊脉。

    “公主,这位姑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看脉象,八九不离十定是个男胎。”

    荣宪听到那医女说小年糕有孕,顿觉如遭雷击,此刻她满眼震惊看向面色煞白的小年糕。

    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而看见小年糕眸中含泪,神色决绝。

    “有劳您帮忙开一副温和些的堕胎药。”年若薇含泪垂眸,盯着自己的腹部怅然若失。

    “姑娘,您身子骨虚弱且并非易孕体质,若头一胎就不留,恐怕今后更难有孕,您若考虑清楚不留,那我现在就去熬煮堕胎药,您服下之后,睡一觉就好了。”

    那医女经验老道,荣宪从未在她脸上看到如此凝重严肃的神情,愈发忐忑不安。

    “不!这孩子留下!大不了我养着!立即去配制安胎药来!”荣宪一听到小年糕今后可能会因堕胎而不孕,顿时心急如焚。

    一个女人若无法孕育子嗣,在夫家压根就擡不起头来,她今后定孤苦无依,甚至还会被妾室所出的庶子苛待。

    一想到小年糕这辈子会过的凄苦,荣宪就浑身恐惧的发颤,比她自己孤独终老还难受。

    “公主,奴婢不想要这孩子!”年若薇有些崩溃无助的掩面而泣。

    “你们都下去。”荣宪公主朝着屋内的奴才们唤了一句,众人纷纷离开。

    此时饭厅内只剩下年若薇和公主二人。

    “年糕,你当真不想要这孩子吗?”

    年若薇无助的擡眸看向公主,死死咬着嘴唇,最后眼泪忍不住夺出眼眶。

    “我想可奴婢没有资格孕育这个孩子,他注定生来就父不详,今后您让他如何堂堂正正做人?奴婢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被人戳脊梁骨,骂他是野种,呜呜呜”

    “要不你随我回草原吧,你若不想嫁人,就安安稳稳的将孩子抚养长大,我会对外宣称,你是阵亡将士的遗孀,你腹中的孩子是遗腹子。”

    “公主,可奴婢与陈家的婚期还有三个多月,家中都在准备婚事,家乡的族亲都已启程赶来参加婚礼,奴婢不能让父母和陈家蒙羞。”

    为了她和四爷的孽缘,爹娘已然为她操碎心,倘若她再未婚先孕,年氏一族的家风将彻底败坏。

    年氏一族的族人们定会被人嘲笑,族中女子更会被人嫌弃,她不能任性毁所有人的前程,年若薇有些为难的直掉泪。

    “你容我想想对策。”

    荣宪头疼的扶额,眼看着小年糕哭哭啼啼的开始呕吐,她顿时心疼的伸手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好歹歇息片刻。

    待将昏睡的小年糕安顿回床榻上歇息之后,荣宪独自一人坐在饭厅内喝闷酒。

    子夜时分,她已然喝的酩酊大醉,踉踉跄跄的起身让老周备马车,她要去找那混蛋四弟算账去

    书房内,胤禛正在独酌解愁,忽而苏培盛那狗奴才急急忙忙的入内。

    “王爷,荣宪公主来了,她似乎喝醉了,一路上都在骂骂咧咧的要见您,奴才已将公主请到了花厅内。”

    “何事?”胤禛将酒坛子狠狠砸在地上,若非皇姐从中作梗,他和年氏也不会沦落到如此生离的境地。

    “奴才不知,她只说您今晚若不见她,定会抱憾终生。”苏培盛战战兢兢的说道。

    “让她滚!”胤禛顿时怒不可遏,猜想她定又是来刺激和羞辱他。

    “奴才遵命!”苏培盛拔步就要给公主下逐客令,忽而凝眉顿在原地。

    “王爷,今晚小年糕并未在公主身边,该不会是小年糕出事了吧”

    苏培盛话音未落,面前一阵劲风拂过,他定睛一眼,四爷早不见踪影。

    此时荣宪骂骂咧咧的在花厅内掀桌揣凳,看到胤禛那混蛋急急忙忙的赶来,顿时暴怒的冲上前去。

    “何事?”

    “她呢?”

    “呵呵,你让我打一顿就告诉你!”荣宪抡拳就砸在了胤禛的胸膛,将他一拳打倒在地。

    “你!”

    胤禛气的起身就要还手,可他拳头刚想落在皇姐肩胛,却听她说了一句让他再难动弹半分的话:“你让本宫打一顿,本宫就考虑将小年糕还给你。”

    荣宪满脸讥讽的看向她那素来清高桀骜的四弟,此时他听到她这句话之后,竟然真的乖乖的收回拳头,负手站在原地不反抗。

    苏培盛急匆匆赶到花厅之时,正看到王爷被荣宪公主踩着脸狂揍。

    “哎呦公主息怒啊,王爷都被您打的鼻青脸肿的了,求您快住手吧,要出人命了呜呜呜呜”

    苏培盛看着王爷满脸都是血,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盛怒之下的荣宪非但不停手,反而变本加厉的继续爆拳相向。

    也不知过去多久,荣宪累的气喘吁吁,跌坐在胤禛身侧,她满眼愤怒盯着趴在地上被打的爬不起身的胤禛。

    “四弟,还能起来吗?本宫打累了,你自己扇自己二十耳光吧,你若扇了,本宫就答应让年糕回到你身边。”她的语气满是愤怒和嘲讽。

    “公主殿下,奴才求您高擡贵手吧,您若想撒气,奴才让您打可好?您就算打死奴才都成,奴才代替王爷扇耳光可好,呜呜呜”

    苏培盛被荣宪公主的暴虐无道吓傻了,他心中愤恨,爷明明能反击,但一听到公主戏弄说要将小年糕还给他,竟傻傻的信了,任由公主打骂。

    苏培盛正要继续求情,忽而身后传来一阵阵清脆的耳光声,苏培盛顿时目眦欲裂,转头竟看见爷正躺在地上,狠狠的扇着满是血的脸。

    “爷啊”

    苏培盛心疼的跪在王爷身侧,眼睁睁看着王爷拼命的扇他自己耳光。

    待到耳光停下之后,荣宪忽而又咧嘴笑着看向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四弟。

    “跪下!”

    面对荣宪公主利用小年糕,对王爷再三侮辱,苏培盛终于忍无可忍的看向公主。

    “公主殿下,您若再敢欺人太甚,奴才就去荣妃娘娘面前评理!”

    “无妨!”胤禛在苏培盛的搀扶下,艰难起身,屈膝跪在了皇姐面前。

    “她怀孕了。”

    荣宪咬牙切齿,将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脱口而出。